永平二年的十月,汉中道在沐云珏的手下,愈发的强大,通过与郭廷和郭烨,在益州和昌北两地兴成一个三角形,相互连横,使得三边坚固强硬,不论动哪一边,都要考虑好另外的威胁。
整个局势的诡异,不仅仅是云珏发现,还有许多人也同样发现,有些敏决之人,只不过有些人只是想再等等看,找到更加细致的才开始着手。
而沐云珏从汉中离开的现象,根本就没有人知晓和察觉到,或许在暗处注视的人也以为沐云珏同他们一样还在观望,殊不知她依然动身,即然消息不是很灵通,亲自前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云珏离开汉中,暴露于世人之下的机会,让多少人错过了可以一击必杀、杀死云珏的机会,一次次的错过,让之后云珏成长起来时,发现悔不当初。
尤其是折言,他万万没想到,当他还在死盯着宋伟闽、李熠、蒋东、宣武的时候,还只是对这个女子感到惊奇、不可思议,只是小小的打探和布置,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沐云珏在之后给他带来了多少的阻碍。
甚至,是让他无比的惋惜,或许当时他能够发现,没有被自己的仇恨、眼界所阻碍就好,那样若是能够分一点心思在这上面,也不会后面沐云珏的事情,她怕是早已成为他人的刀下魂。
安郡的气候、地理多是南边的天气,湿润、多雨、风土人情较为含蓄,当地人不怎么爱搭话,经常看到外地人或是一看就是风尘仆仆地到这里来,都立刻闪开、离去。
这一下子,让人该怎么办才好。
为了避嫌和能够再低调些,云珏换了男装,普通的棕灰色棉布包裹着云珏,身边带着阿珠和无微两个人,无微梳了个发髻,穿着淡黄小袄,打扮成云珏的侍女跟随出来,而阿珠身形较高,面部僵硬,因此也换了副模样,穿上男装成了云珏的贴身小厮。
俩人一左一右,将云珏衬托的像是一个落难忘而来的富贵子弟,脸上干净、瞧着书卷气较重,身边又带了一男一女的家仆,一看就像是家中有些家底的。
可身上简朴的棉布服饰,又能够有个引导,这人像是家道中落,遭了难逃到这里来的。
云珏一进城,就先找了这安郡的第一酒楼,她们一共就三个人,为了方便和安全,只租了一间房,一进屋云珏便从这换了身衣服,将自己身上那一套沾满了灰尘、泥土的有一副换了下来。
而后,云珏下了楼,跟着到一些消息灵通的酒楼、戏园、茶馆里转了一圈,想要打听打听消息,可是刚出了茶馆,无微便告诉自己:“有人盯上了她们。”
街上,人来人往,看上去人流不断,但实际上根本没有小摊吆喝和买卖,这里的人都步履匆匆,仅有的一些商户和小贩也不停留,等到再一部分的人,走过,也依旧是神色匆匆。
于安郡来说,这可不是个好现象,百姓对城守的安全感,不太信任,而且这不过是进城不到半日,逛了几个酒楼、戏园,便有人顶上了,这更是不同。
望着远处的风面旗,随着西北风向飘动,色彩鲜艳的酒楼也不过是这城中额一个引路标,算了,云珏在心中想到,先等等看,看看这些人有没有危险。
先让无微和阿珠安定下来,按此,云珏又和二人再逛了几个戏园,让人感觉他是个爱戏的人,不惜一日接连去了几个戏园,还时不时碰到自己喜爱的,便坐下听那么一个时辰。
戌时,云珏伸了个懒腰,脚步有些沉重地从戏园子里出来,像是刚刚坐着听的太久了,眼神、脸色带有这些许的疲劳。
看着就是个没什么危害的少年公子郎,但偏偏,云珏出来后,无微依旧告诉自己:“人还在,跟着,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但有人盯着不假。”这就很奇怪了。
云珏眼神微眯,沉了沉心中的情绪,心中暗暗地想道:“看来是躲不过了。”她侧身再无微耳边说着什么,好似一个公子再调戏婢女一般,举止过于亲密,耳间的窃窃私语也显得暧昧。
阿珠听力不差,离得近,将云珏的话语听听的清清楚楚。
转身,云珏故作闲庭,漫不经心地朝着休息的酒楼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跟人聊天,不动声色地,云珏等人越走越远,跟着自己原定的目标岔开了,以至于一直快走到人烟稀少的城西。
城西都是贫苦的百姓或是所到之处的难民居住,一般稍稍有些钱财、能力,都不会选择住在城西,住不了富贵有地位的城东,也会与治安、管理较好的城南的,城西慌乱,容易出事。
一来二往的,沐云珏等三人,像是迷了路,第一次到安郡,什么都不太熟悉,没有人指点,很容易就走错了路,这不一路上三人看着越走越不对劲,神情猛然感觉走错了,出现疑惑、不知所措。
身后的黑影,也跟着云珏的步伐走动,至少对他而言,这些可疑、需要监视的人走错了路,他在一旁的暗处按着,等着眼前的人想要干什么,是否是真的走错了。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黑影也没有发下过手中的刀。
等到在有一部分,云珏在前面走着,黑夜的星月打在她的脸上,将她有些慌乱的神情体现的淋漓尽致,但眼底部分的平静和灵动,却因为低着头、距离较远,而无法看得很清楚,只需有人再往前一步。
便能看到云珏的毫无胆怯的眼神,也会知道,她根本不是迷路,而是有其他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