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袁大小姐再次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太阳早就已经升到了最高处,她反应很快,几乎是一睁眼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很快她就发现了坐在堂外的白云碧,看见这个男人后她总算松了一口气,但观察四周之后她又紧张了起来,直到她看见自己身上那套整整齐齐的衣裳还在。
“你醒了?”
“嗯。”袁大小姐模糊的答应道。
“走吧。”
“去哪?”袁玲一惊,她实在不想再去昨晚那个鬼地方,就算是白天也不想去。
“你睡的像个死猪一样,已经错过了一顿饭,难道你现在感觉不到饿?”
听了这话,袁大小姐总算松了口气,她将声音提高了点道:“你是专门等我起来请我吃饭?”
白云碧摇摇头:“不,我的确是在等你起来,但却在等你请我吃饭。”
说完这话以后,白云碧就走了下去,他知道袁大小姐一定会跟上来的。
袁大小姐当然会跟上来,她几乎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跟了上去,昨夜的她已经吓坏了,现在只要没有白云碧在的地方,就算是县衙大堂她都呆着有点怕。
没想到她居然猜的很准,白云碧竟然真的打算去县衙,一路上经过许多的菜馆和酒肆他都没有停下来,直到县衙正对门的一间小门面他才坐了下来。
这间酒肆极小,小到只有三四张桌子,不仅小而且破,破到门口的酒旗都已经不能随风飘起来。
当袁大小姐也坐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今天来县衙的人并不只是他们两个,如今县衙里早已塞满了人,里面人声鼎沸什么声音都有,议论的,哭喊的,这些声音杂七杂八多的不行,以至于让县官大老爷的惊堂木都起不了作用。
一坛酒下去之后,袁大小姐才勉强听了个明白,原来这些堵着县衙大堂的人都是来报案的,他们之中十有八九都被偷了孩子。
白云碧也在认真的听,但听到此处他却有点儿后悔,他后悔自己昨夜太小心了,他本以为那是谁故作声势引自己犯险,没想到到头来那些鬼东西真的是来偷孩子的。
袁大小姐本来是死活都不愿意谈起昨晚的事,但现在她偏偏又听的极其认真,而且是越听越害怕,越害怕越想听。
或许是当官的也不想听这么离奇的事情了,于是很快那些人都被赶回了家等消息。
悲痛的人群慢慢散去,但白云碧却一点儿走的意思都没有,他竟然示意袁大小姐再叫一壶酒!
袁大小姐根本不想在这种地方继续待下去,所以她动都没有动。
他们俩谁都没有动,但刚才一直不怎么动的老掌柜却动了,他满脸堆欢的迎了出去,年迈的双脚也突然变的轻快了不少。
很快,就有人跟着他进了店,跟随他而来的是一群人,是一群刚被训完垂头丧气出来的衙役。
“唉,倒血霉了,晦气,晦气!”
“上酒,上酒···”
很快这个破烂的小酒馆立刻变的热闹了起来,埋怨夹杂着呼喝声此起彼伏。
袁大小姐很不喜欢和这些满口粗语的人在一起,她早就想走,但偏偏白云碧却像个死人一样动都不动。
他没有理睬袁大小姐的眼色,他甚至侧过头去闭着眼睛不看她。
现在白云碧的眼睛不管用,但耳朵却很灵,他想在这些杂乱的声音里听一些实用的。
“王哥,来玩几手?”
“玩你姥姥,你还嫌不够堵?这次的事情过不去,咱们都得回家养鸡喂鸭。”
“有···有这么严重吗?”
“你是不是傻?十天没到丢了二十几个娃娃,这是小事?也就是咱们这里偏了些,若是上头晓得了,咱们光是吃板子就得吃到死。”
很快,白云碧就听到了点苗头,而袁大小姐也不是蠢人,她知道这个“王哥”嘴里说的是什么,于是她也安静了下来。
这时,不光是他们俩,就连其它的衙役也都朝那“王哥”围拢了过去,看来他们都很看重这个王哥。
“王哥,你说咱们能把这案子办下来么?按你说这可是个大案子,要是办下来那也是大功一件啊!”
“嘿嘿,你小子的心不小?你想把这个案子办下来?你有三头六臂吗?”
很显然王哥并不看好这个人。
“那···那咱们怎么办?就这样混下去?到时候还不是要吃板子?”
说到这里王哥也叹了口气,许久之后他才又抬头说道:“兄弟们,不是我不想做个能办事的好人,也不是我瞧不起大家,但咱们就这点儿本事摆在这里,你们难道没听说那些报案的人怎么形容的吗?”
“王哥,那些报案的人说的也太邪乎了,还有说是山精下来抓孩子的呢,我看八成他们是被吓傻了。”
“不管是不是山精,就算那是个人,那也不是咱们能对付的?你能吗?你又能吗?”
王哥越说越激动,到后来他的手指几乎指到每一个人的鼻子上了。
“那···那咱们怎么办?”有人问道。
王哥捂着脑袋叹道:“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与往日那些小偷小摸不可同日而语,眼下咱们只能尽力去找,但我想以咱们的手段只怕到头来也是一场空,所以····”
“所以什么?王哥你倒的说啊。”
那王哥顿了顿正色道:“所以大家伙儿得有个准备,到时候若是办不下来这件案子,咱们自己可得流点红。”
“王哥你倒是把话说明白了啊,咱们怎么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