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所有的囚犯一样,米罗关在一间空间狭小的监考中。然而比较令他满意的是,在墙壁的高处开了一扇小窗,高高的铁窗正对着星空,这便于他仰望星空。
当罗马教皇亲口宣布,要判处他绞刑的那一刻,米罗的心中万念俱灰。昔日,他的雄心壮志荡然无存,他甚至对这个美好世界的未来向往,也化为泡影。
这一切都是一个人造成的,那就是马可波罗。凭直觉,米罗能够感觉得到,马可波罗来者不善,似乎是专门针对他的。
要知道,日心说在他米罗提出来之后,逐步已有了许多人接受,包括教会中人。唯独不能接受的,是教廷中的当权者。他们并不是不相信日心说的学问,而是他们意识到,日心说将挑战他们的地位。
在保持相对平衡的情况下,就连罗马教皇也没有公开反对过日心说,而是允许这种学说在外间流传。
马可波罗的出现,让这个世人都无法反驳的学问,成为了众矢之的,许多人打从心里已经重新开始相信地心说的正确性,他米罗的学问成为了歪理邪说,他自己成为了反对教宗的罪人。
我米罗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我掌握着天大的秘密。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事情,有待自己去弄清楚。东方的孔子曾经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如今别说这遥远的星空,就是东方的纪弘成,就是马可波罗,都成了自己心中难解的谜团。不解开这些谜团,自己怎能甘心去死呢。
米罗思考了一夜,不由得策划出一计。他原本一天一夜没有喝水,也没有吃饭,此时想通了这件事,他有了食欲,于是扣着铁门喊道:
来人来人,给点吃的!
米罗是死刑犯,在伙食方面没有受到克扣,片刻之后狱卒送来了韭菜,都是非常美味可口的佳肴。
米罗没有狼吞虎咽的开吃,而是对狱卒道:
“请你告诉监狱长,我就说我要见马可波罗。”
三天前在关进这座大楼的时候,狱长亲自在他的耳边说,如果在行刑之前他有什么要求,完全可以提出来,小事都可以满足他,如果是大事,狱长会向教宗报告,教宗也会尽量满足。
当天下午,米罗就见到了马可波罗。
当马可波罗走进这座阴森的监狱时,他在认真的体会,自己的对手米罗被关进来时是什么样的心情。米罗现在在监狱里,他在想什么?这样潮湿的环境,他会痛苦吗?面对死亡,他又会做些什么呢?
米罗依旧是行尸走肉的面孔和那干瘪的头颅,一眼看去,恐怕谁也会把它当做一个可怜的残疾人,决不会把它当做当是首屈一指的智者。
就着狱中幽暗的灯光,马可波罗看清了米罗的笑脸。他没有痛苦,目光还是那么的狡黠。米罗原本那死鱼一般的眼睛,只有在他的大脑高速旋转的时候,例如在跟马可波罗辩论的时候,才会散发出这样的光芒。
马可波罗相貌英俊,眸子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说起话来,也是一口非常有磁性的男中音。两人一美一丑,形成鲜明对比。
“你叫我过来,不会是单纯为了告别吧?”
米罗用深铁摩擦一般的怪异声道: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在临死之前,我有些疑问想要问你,同时作为交换,也有一些秘密要告诉你。”
马可波罗面色不变,然而心里却在想,果然如此,幸亏我早有准备。
“你开始问吧,我知无不言。”
米罗开口问道:
“马可,我想知道纪弘成是个什么样的人。纪弘成的这些学问,以及他传说中的师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希望你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你我二人,如果你不放心,告诉我之后,大可一刀把我的命给了结了,不过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
马可波罗道:
“其实你问的这问这些问题,也是我想问的,尤其是关于恩师的师门,我也非常好奇,我了解到的不比你了解的多。”
米罗死死的盯着马可波罗的眼睛,他相信马可波罗并没有撒谎。然而他知道,马可波罗说的并不是全部,于是继续问道:
“你在纪弘成的身边那么长的时间,你应该不至于会相信,他真的是因为做了一个梦,就知道了那么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尤其是飞机和导弹,这跟神一般的力量,你相信他是通过做一个梦而获得的?”
马可波罗微微一笑:
“当然不信。据我所了解,恩师所谓的师门,其实是不存在的,它只不过是一个上古遗迹。恩师有幸到过那里,才获得了这世人所没有的知识,而这个上古遗迹,很显然,跟你所知道的遗迹是一样的,只不过你和恩师走了不一样的道路。你的道路是把遗迹的学问,深入钻研,我的老师纪弘成,他继承了原有的知识体系,同时对它进行了进一步的提升。大炮再能打,射程也只有百里而已,我的老师在此基础上发明了导弹,发明……”
“你是说纪弘成也知道一个遗迹?”
“是的,有一次老师说漏了嘴,他不再坚持梦境中的景象,他说他记得那个地方,古迹曾经有过关于铁鸟的描述。我当时注意到他说的是那个地方,而不是说梦里。我一直想要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其实不仅仅是我,水西学派的弟子们都非常好奇。他们在兴盛境内,在东方的世界,几乎找遍了每一片山林,每一寸土地,就是找不到这个地方。最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