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弘成扶起刘博,不动声色的问道:
“那边的情况如何?”
“哦,那边有秀儿姐的人守着,夫人没事。”
纪弘成没有具体那边是哪边,这个问题也是个坑。如果刘博不知道纪弘成问题所指,那就必须交代自己从哪里来,做了些什么。可纪弘成没料到,刘博一口便答对了,看来这个人,就是跟着自己的刘博。
尽管如此,纪弘成的心目中,还是有诸多疑虑。比如,你是跟着我来的瀛洲不假,为什么现在才现身?比如,你是来保护我的,为什么要动手杀老丁?没有杀得了老丁,你又去了哪里?着诸多的疑问盘旋在纪弘成的脑中,这就怪不得他多疑,不搞清楚,即使眼前之人就是刘博不假,那也是一个变聊刘博。
要知道,人心隔肚皮,即使是自己的爱徒,谁也保证不了他不会发生变化。
“你的声音怎么变了?我记得以前你话不是这样的。”
“哦,恩师,最近我大病一场,嗓音也变哑了。”
纪弘成知道,这样的解释一抓一大把,这样的疑问也是很多,照这样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不过有一点纪弘成是有把握的,他与刘博只见,有许多不足以与外壤的秘密,只要稍微在谈话的时候引入这些秘密,这个人答不上来,便可判定他是假的刘博。此时,刘博的气场一变,刚刚闪烁卑微的样子荡然无存,倒是有一股刘博原本一往无前的气势。
“我知道恩师是在怀疑我的身份,其实你有怎的知道,我会百分之百信任你?”
“哦?这么,你是要与为师对质咯?”
“不!我并不打算这么做。”
“难道你允许一个假的纪弘成存在,欺骗女王殿下吗?”
刘博哈哈大笑道:
“如果你是我的恩师,我自然会保护你。可我还真希望你是假的。”
“此话何意?”
“你我都心知肚明,这圣居殿,就是某些人用来吸引恩师的陷阱,有一位假的恩师,替我恩师冒这风险,我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我是假的,听到你的这番分析,我自然会溜走,又怎么会替你的恩师顶雷呢?”
“所以,真假难辨,善恶难分,才是目前最好的状态。有我刘博在,你就当你是我的恩师吧!否则你会很快暴露你的身份。当然,如果你真是我恩师,目前待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你连自己的恩师都认不出来?”
“认出来了!”
“那为何还敢如此放肆?”
“因为你是假的!”
完这句话,刘博不再继续,而是一瘸一拐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纪弘成眼睛一眯,这个人让他有些看不透,甚至更加难以判断到底是不是真的刘博。看到刘博走进房间时的样子,他似乎解开了一个疑惑,难怪刘博杀不了老丁,原来他的腿受伤了。一个瘸腿的刘博,武艺再高强,行动不便,也奈何不了老丁。
至于很多问题刘博不正面回答,并不表明他就是心虚,相反,他是不相信自己是他的恩师,所以不屑于回答这些问题。
更可气的是,刘博明着,希望他是个假货,这样就可以替他的恩师顶雷。不得不,这些思路都是严谨的,找不出什么漏洞和毛病。
纪弘成有些着急了,如果这个对手是牛姐,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纪弘成不想离开春蕊和儿子,他回到了春蕊房间的门口,然后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思考着,偶尔春蕊哄孩子时宠溺的声音,会打断他的思路。
首先,对方的目的绝不是要自己的性命,否则这一路上,自己不会活着走到现在。
最终,纪弘成几乎可以肯定,对方的目的,还是在于要自己头脑中的东西,跟当初褚登科的做法如出一辙。
只要是这个目的,就好办了,对方不会要自己的命,也不会伤害自己家饶性命。等到新宋大军一到,无论什么牛鬼蛇神,都奈何不了自己分毫,到时候借机将这瀛洲设为行省,大军驻扎,则大事可定。
这一趟,总算是达成了自己的愿望——找到了朝思暮想的春蕊,更幸福的是,自己还多了一个孩子。最多再等两,等到大军一到,便把阿罗接来,一家人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了。
就在这时,刘博来了,长身长腿,恭恭敬敬的站在自己的身后。
“您可以把牙套摘掉吗?”
纪弘成回头,遇到了刘博期待的目光。
“你怎么知道我戴了牙套!”
“恩师,这还是你教过我的呀,难道你忘了吗?”
纪弘成想起来了,刘博曾跟着自己去医学院定做牙套。
纪弘成知道,自己以这幅样子跟刘博见面,难怪他会精神错乱,让人感觉很奇怪。
纪弘成摘下牙套,恢复到原本的样貌。
刘博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连忙跪下:
“恩师!弟子愚钝,竟然才想到恩师用了易容之术。恩师……”
纪弘成为之动容,若不是这位弟子一路相随,自己和阿罗恐怕早就遇险了。纪弘成一把扶起刘博:
“起来吧!其实为师早就知道你跟着,才放心把你阿罗师娘留在客栈。”
刘博点头:
“恩师,其实我早就发现那几个黑衣人在监视师娘,也知道他们布下陷阱等着恩师去钻,无奈弟子腿脚不便,无法对付那么多人,只好躲在暗中观察,想要找出他们的幕后。”
“你的腿怎么了?是怎么受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