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边吃边聊,纪弘成便说到了未来的安排部署。
“齐东啊,本来你对南洋和东海的情况较为熟悉,这南洋水师主帅,为师还是想报请君上,让你继续担任,但无奈你对火炮、轮船、枪支、飞球的使用,是两眼一抹黑,我想让刘博接替你,让你回到泉州,学习一段时间,不知你是什么想法?”
提出这个问题,纪弘成是深思熟虑的,毕竟齐东经略澎湖多年,跟将士们朝夕相处,早已是生死兄弟,如果处理得太生硬,只怕会发生变故。
齐东的脸上果然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恩师,大炮和枪支我这段时间没少操练,倒是有些进步。只是轮船和其他几样东西,弟子还真一窍不通。恩师,我去泉州,可否把我澎湖原先的兄弟们也带去?我想让他们见见世面,否则恐怕将来难堪大任。”
纪弘成不知道齐东心中的真实想法,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纪弘成道:
“齐东啊,南洋离不开熟悉情况的人,全部调走不现实。这样吧,你拟定一个计划,分批去学习。总之要确保南洋水师都是精英骨干,如何?”
齐东大喜:
“如此多谢恩师。其实这澎湖,只要有了轮船和大炮,恐怕已经是坚若磐石。不过恩师说得对,轮流着来,稳妥些。”
见齐东没有抵触情绪,纪弘成也就放心了。饭后,纪弘成带着刘博在岛上走了走,次日起,每天带着牟金牛和刘博,驾驶水西舰在周边海域巡查,并去了一趟钓鱼屿。
钓鱼屿上的炮台已经建设好了,十门大炮分不同的方位摆放,保卫着这个沧海一粟般的岛屿。
纪弘成多次顶叮嘱,要刘博守好这些岛礁,哪怕再荒芜,也是新宋的领土,寸土都不容有失。
终于到了纪弘成返回临安的日子。
阿罗与春夏秋冬,以及随从们都已经上船了,纪弘成站在悬梯下,与刘博道别。
“刘博,守好澎湖不难,同时也要守好琉球。我已经代替君上,接受了琉球国使臣递来的国书。估计要不了多久,琉球国将会有难,贾似道正在威胁着琉球,你要做好增援琉球国的准备。”
阳光下,刘博笑得很是灿烂:
“恩师,琉球的情形,来时君上已经跟我说过了,君上还说琉球国王即将派遣使臣朝觐君上。”
他接着道:
“我这次来,君上还让我在瀛洲岛筹备建立一个造船厂,此次跟我乘坐水西舰前来的,就有几百造船师傅。”
这事纪弘成跟阿哲商量过。瀛洲岛,除了土人,还有历代华夏移民,这一次齐东归顺新宋,瀛洲岛上的宋人也愿意服从新宋的管辖。至于土人们,恩威并施,应该要不了多少时日,便会被成功教化。
“刘博,建立造船厂是好事,尽量招揽土人们来做工,要反复与土人部落首领沟通,尽量不要流血。要重视当地汉人,让他们去跟土人接触。”
“嗯,弟子明白,恩师放心吧!”
刘博又想到一事,有些担心的道:
“恩师,听说东瀛的战事打得很是惨烈,这一次忽必烈用了咱们新宋的大炮,根本不靠岸,只在六十里外炮打倭军阵地。倭军的大炮够不着元军,只能挨打,现在阵地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按照几天前的发展,现在元军可能已经登岛了。等到战事胜负见分晓,弟子这边该作何反应?”
纪弘成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
“有了那么多杀手锏,蒙元都打不赢这一仗,那就奇怪了。东瀛那边的事,你密切关注即可,为师回临安,自然有所安排。蒙元军中,伯颜阿术,都是身经百战之辈。既然为师要做猎人,把战场交到了他们手里,坐等结果即可。”
刘博没有完全听明白恩师的话,不过他隐隐觉得,恩师这个猎人,应该是这场战争的最终赢家。
此时水西舰高高的甲板上,阿罗与春蕊等人看向这边,朝阳在她们的身后绽放光芒,纪弘成知道,这是她们在催自己走了。
“刘博,为师走了!”
“恩师保重!”
随着一声汽笛长鸣,水西舰发动机开始轰鸣。数分钟后,缓缓离港,乘风破浪,驶向临安。
一路上,纪弘成饶有兴致的到驾驶舱看舵手们航行,见到指挥若定的牟金牛,他非常欣慰。
牟金牛抽空道:
“恩师,本来这水西舰是要等恩师命名的,无奈君上神武,竟然用这条铁甲舰,诱杀了一条巨鲸,弟子实在不好推辞,便让他老人家命名了。”
纪弘成脸色变得严厉起来道:
“金牛,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一定要告诉弟子们,我只是你们的老师,但新宋的君长,永远是你们要第一个尊重的人。”
牟金牛见恩师真的生气,便不敢多言,缩着脖子,继续航行。
纪弘成本来也不拘小节,但他听说了倭国使臣北条即时故意挑拨离间,没有给君长备礼物,而是给他纪弘成备礼物,他便注意到了这件事。
想当初忽必烈故意利用报纸挑拨他与阿哲的关系,虽然他及时回木胯则西消除了误会,但他深切感受道,一旦首辅与君主不和,将会是一个国家的不幸。
纪弘成暗自下定决心,这次回去,他要办好两件事,要让阿哲对他放心。
牟金牛把操控位让给了他的弟子,便上甲板上去找恩师,他有些事搞不懂,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得向恩师请教。
纪弘成正与阿罗以及春夏秋冬站在船头,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