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弘成的话,让阿哲感到一阵无力。除了把兀良合台抓起来严刑拷打,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够得到这个秘写材料。
纪弘成却另有打算,他让人请阿罗与药王秧贵。
阿罗与秧贵同时进入了西南海,纪弘成劈头就问道:
“秧贵,你统领医学院,对药物有些研究,知不知道有一种药水,写在纸上看不见,用酒精灯一烤,便可显现字迹?”
秧贵见老师都等不及自己行拜见之礼,就直接问这事,知道事情一定很紧急,于是道:
“我本人没有试过,不过据说学院里有个意大利学生,尝试过老师您说的这种药水,具体是否成功,我就不知道了。”
意大利人?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做马可波罗。
纪弘成一愣,他已经两次听到马可波罗的名字了,这个人居然真的在水西。
阿哲等人则见惯不惊,西欧人,波斯人,在水西的比比皆是,这些人也就是纪弘成所说的留学生。
“好!药王,你马上去把这个马可波罗请到西南海来,对了,还有兀良合台。”
赵孟頫却道:
“恩师,还是我去吧,我跟马可波罗比较熟。”
纪弘成挥挥手,然后跟阿哲解释道:
“君上,这个马可波罗我有所耳闻,此人游历四方,很有学问,据说跟忽必烈还有些交情。此事紧急,我们来不及搞什么反间计了,不如单刀直入,将这两个人请来,晓以利害,但愿他们能够合作。”
阿哲也是点点头道:
“这样最好,如果不合作,干脆交给刑律院依罪论处了事。咱们还有一大摊子事情要做,谁有功夫跟他们细磨。要不这样吧,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我还要去跟大总管研究一下派往江南各地的人选。”
纪弘成当然应诺。
半个时辰后,马可波罗和兀良合台到了。兀良合台明显充满疑问——才见过面,怎么又叫他。然而纪弘成还是没能从他的脸上看到料想中的一丝慌乱。
兀良合台旁边的欧洲人,高鼻梁,深邃的蓝眼睛,高个子,看起来非常英俊。见纪弘成很是诧异,赵孟頫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恩师,他就是马可波罗。”
“马可波罗那么年轻?”
“是的,他有二十岁了。”
马可波罗初次与这位传说中的水西祖师爷见面,也很惊诧,因为这比他想象中还要年轻,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马可波罗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很有礼貌的道:
“参见老师,我叫马可波罗。”
这汉语说得非常流畅。
纪弘成严肃的道:
“你先单独进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纪弘成的稳重与气度,明显与他的年龄不相符,但大家丝毫不觉得这有违和感,因为光他那响当当的名头,就如同一座山岳,哪怕他是个黄口小儿,那也是成了精的。
进门的时候,西南海侍卫已经将这二人搜了一遍身,即使单独见面,也不用担心发生刺杀之类的事情。
马可波罗恭敬的跟在纪弘成的身后,到了茶室。坐下后,纪弘成直接问道:
“你见过忽必烈?”
马可波罗阳光的笑了笑,回答道:
“是的,老师,我见过忽必烈陛下。”
“你来水西,是不是他指使的?”
“不是,是我自己想来的,我本想来拜见您,可是您没有在木胯则西,恰好水西大学堂在招收学生,我就加入了,做了您的门下弟子。”
遇到了复杂的表达,马可波罗的言辞有些磕巴。这也难怪,他才二十岁,即使是天才,对于学习一门语言,尤其是博大精深的汉语,并不是轻而易举。
“感觉水西大学堂怎么样?能学到东西吗?”
“老师,水西大学堂,学问比大海还要深广,我马可波罗穷其一生,恐怕也只能学到一些皮毛。”
“你是多久来我们东方华夏的?”
“老师,我这是第一次离开意大利,本来想要游历天下,可到了水西,我改变主意了。我想在水西大学堂学知识,将来学成之日,再回到意大利,把我学到的东西,教给意大利的学生们。老师,您会介意吗?”
纪弘成和蔼的笑道:
“水西大学堂的宗旨,就是要将学问发扬光大,造福全人类。当然,水西大学堂也要兼容并包,吸纳来自全人类的知识文化,不断壮大,不断创新。小马啊,你是个有远大志向的人,但愿你梦想成真。只要你不将涉密的信息带出去,自然欢迎你讲水洗学派的学问发扬光大。”
马可波罗见纪弘成如此宽厚,居然不介意他把这些知识带到意大利,带到欧洲去,便笑的更加灿生中,没有几个西方人,尤其没有欧洲人,你可愿意做我的亲传弟子?”
幸福来得太快,马可波罗竟然有些浑身颤抖,连忙跪下道:
“弟子马可波罗,叩见恩师。”
是标准的叩拜之礼。
本以为马可波罗是个游历四方,饱经风霜的老油条,没想到如此年轻,求知若渴。纪弘成深谙年轻人的心理,并不拐弯抹角,直接收徒。
纪弘成连忙扶起马可波罗道:
“为师找你来,实在是事出有因。知道我为什么收你为徒吗?”
“恩师不是说了吗?你差一个欧洲学生。”
“不!不是这样,为师收你为徒,是要救你。”
马可波罗毕竟年纪不大,也没有什么城府,听纪弘成这么一说,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