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崖殿出来,纪弘成就立刻着手做一件事——画图。
后世的时候,他曾经学习过绘图,甚至有不错的素描基础。这个时代,绘画的主要风格还是写意,而西方处于文艺复习的时代,不知道素描有没有开始运用,即使有,水平也赶不上纪弘成这个后世的半吊子。
纪弘成把自己关在小院里两天,吃饭都是汝卡大营中的军士送入。
阿罗又来了,她是来找药王的。
汝卡是药王的徒弟,虽然他军务繁忙,但药王并没有放松对他的医学教育。这次汝卡千里行军,命军士们带回了很多很多行军途中采集的药材,药王一来来取药,二来要考教汝卡阿诺的医术有没有长进。
听说阿罗翁主来了,药往赶紧出迎:
“老朽秧贵见过翁主殿下!”
“药王阿普,不必多礼,听说你在汝卡阿诺这儿,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不知翁主找秧贵,可是你阿妈身体?”
“不是,阿妈很好,我找阿普,是想拜您为师,阿罗想要学治病救人之术。”
“哦?难得翁主有这个想法,只是不知道你阿爹可同意?还有你的卓日师父,他会不会对老朽……”
药王矍铄的眼中满是慈爱的看着阿罗,他何尝不想收一个这样的徒弟,可这是水西翁主,必须得到两个大人物的首肯才行。
“阿爹是同意的,卓日阿普也说,他已经把他浑身的本事都教给了我阿爹,他不想让我在学他打打杀杀的本事。我说我想学医术,卓日阿普非常高兴,他还说,汉人有位圣人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
“哦,卓日真这样说?”
阿罗道:
“当然了,我是翁主,怎么能随便说假话呢?”
秧贵药王终于放心的笑道:
“正因为你是翁主,阿普才不能轻易让你拜师,万一你学几天没了兴趣,不学了,你只是小孩子贪玩没什么,可这为有损大鬼主威严。要不这样吧,你想学就跟着我,学成了再行拜师之礼,如何?”
药王秧贵刚说完,一回头,却见翁主已经单膝跪地拜道:
“徒儿阿罗拜见师父!”
秧贵连忙把阿罗扶起,又高兴,又觉得责任重大,怎么就收这样一个徒弟呢?原本他对汝卡阿诺寄予厚望,不料大鬼主重新启用汝卡,一心不可二用,尤其在战争随时可能爆发的年月,汝卡作为水西重要的年轻将领,又怎么能沉下心来学医术呢。
阿罗做事雷厉风行,拜师完毕,也不再客套,问道:
“师父,纪弘成呢?我觉得你也应该收他为徒。”
她左右看看,见院内没人,又小声道:
“他不傻,头脑挺好使,如果跟着你学医术,一定能成。”
药王眯着眼笑道:
“阿罗,阿普倒是想收他为徒,可这小子傲着呢,只怕他不愿意。”
“哼,做我师弟是他的服气。对了,以后师父就叫我阿罗吧,我也叫你做师父,不叫阿普。”
“为什么?”
“因为老人都可以叫做阿普,而师父,只有传道授业的人才能成为师父。”
药王的笑容更加灿烂:
“好好好,阿罗是小翁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罗刚拜了师,心情大好,于是便兴冲冲的去找纪弘成。可当他看到纪弘成的小楼门关着,便问守卫的军士怎么回事。那军士见过阿罗,不知道她是翁主,不过看她穿着,知道她是应该事哪个彝家大族的贵女,于是道:
“纪公子不见客,小姐有要紧事吗?”
阿罗道:
“没什么要紧事,就来玩玩。”
然后她也不管,走过去就嘟嘟嘟的敲门。
门开了,纪弘成伸着懒腰,见是阿罗,眼睛一亮道:
“阿罗,怎么是你?”
阿罗哼了一声,懒得搭理纪弘成,径直朝里面走去。不过下一秒,她被惊呆了,因为她看到纪弘成在桌子上的画。
上面画的是一些形状怪异懂得物件,其中一样她看懂了,那是一根管子。虽然是用黑色的笔画出来的,可是她仿佛看到真的一样,甚至她觉得那根管子应该是铁的,即使在纸上也泛着寒光。
她一双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纪宏成道:
“傻子,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这画的是什么?”
“枪啊,哦,就是火铳。”
“火铳?不是要几匹马才拉的动吗?这么小?”
“这是轻型火铳,拿在手里就可以隔着数百步杀敌。”
阿罗听说这武器是杀人的,赶紧放在桌子上,摇摇头道:
“这玩意儿我不喜欢,不过我知道它很有用,能够保卫咱们水西。我以后就是药王了,我要用医术救人,所以这些杀人的东西我就不学了。不过,你的丹青之术如此厉害,可不可以教我?”
“你想学?”
阿罗真诚的看着纪宏成,认真的点头。
“可以啊,你拜我为师。”
阿罗为难的摇摇头道:
“这,我才拜了师,再说,你也太小了,当我师父不合适。要不这样吧,我当你的医术老师,你教我画画,这样就扯平了。”
纪宏成也很惊讶:
“你会医术?”
“当然了,我师父是药王。”
水西药王纪宏成自然知道,后世的苗药就很了不起,他们的祖先应该很厉害。虽然自己也懂一些医学常识,但与专业的医生相比,还是大不一样。或者说,自己在后世听到的医学理论虽然高于这个时代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