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国师,最是擅长各种秘术,比如夺舍禁术,那小子心智并不如何成熟,瞧着年岁不大,估计,是早些年,晋国国师修炼秘术的牺牲品,”卓风说到这里,神色有些不自然,
当初他游历至晋阳,本来有机会阻止这一切,奈何那个时候,和涂山的大战刚刚结束,卓风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哪有心思和精力去对付只手遮天的晋国国师?
卓风闭了闭眼,神色颇为歉疚,这些年,明里暗里他也查过不少关于国师的事情,但是除了嗜好各种秘术,国师从未做过任何恶事,风水祈雨,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说到底,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认为所有的错误,都可以弥补。
殷或没在意卓风的表情,也没有质疑这话的真实性,涉及戚恭如,殷或问:“当年,国师修习秘术,都用的都是什么人?”
“奴隶,以孩童居多。”卓风回想了一下,这样回答殷或,
“不对,”殷或一口否决,向卓风解释了两句,“十多年前,有人把灵魂置换到世子的体内,那么,除了当时惶惶不安,应该心虚才对,他哪来的仇恨?”
如果有幼童突然从父母双亡,饥寒交迫,变得锦衣玉食,成为掌上明珠一般地存在,都会对老天,对国师感恩戴德的吧,仇恨,憎恶?那么大的负面情绪,绝对是积年累月里形成的,
戚恭如一身顺风顺水,纵然皇室关系复杂,也不可能掩藏的这样完美无缺,一丝痕迹都不露。
“而且,也没有听说过戚恭如有性情大变的迹象,”殷或眼睛微凉,目光看似淡然,实则深沉地盯着卓风,“仅只是凭借从他的灵魂里感应到的情绪,你就认为恭如夺舍,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恕我不能相信你。”
卓风听完,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本来不想说,但看现在的情况,似乎也瞒不过去了。”
“我在你分离了魂魄之后,似乎剩下的魂魄和身体,有点不稳定,我能感觉到,戚恭扈宁寒如,和我的状态差不多。”
听见这句话,殷或眉尖微蹙,指尖微微用力,“为什么他不是和你一样,分离了魂魄?”
卓风摇了摇头,“他的魂魄,散发着无数的黑暗情绪,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而躯壳,在被不断地同化,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崩溃,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不能,”殷或冷漠地说,她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卓风看着殷或面无表情的模样,点到为止,没有再说话。
丫头心里有数就好,殷或性子执着,那小子是个有福气的。
但愿这两人的结局,能够圆满,莫要在步前辈的后尘了。
……
停云楼,
阁楼里凉风徐徐,四周的薄纱被风扬起,青色道袍的少女,被一本古书盖住了脸,双手懒洋洋地垂落下来,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这几天,殷或寻了不少古籍来看,夺舍禁术,晋国国师,都是些复杂的事情。
某人真会给她找事做,麻烦死了。
殷或串了串找到的线索,稍微捋一下思路。
晋国现在的国师钟玉楼,乃是历代国师能力最出众者,统率通灵司和皇室暗卫,保国家社稷安宁,地位尊崇,在民间有许多传说,
尊崇到了什么地步呢?见国师,如见皇帝,御前甚至不必跪拜,据说这是晋帝的口谕,各种特权,不胜枚举。
殷或有些不解,按理说,国师一类的人,并没有多少实权,毕竟,在皇室眼里,他们只会谈论天下百姓,不管朝代存亡。
这晋国国师,哪来的超然地位,实在是很难不令人生疑,因为这是晋国的传统,
如果说是一位皇帝对国师特别尊敬,那还说得过去,可这历代都是如此,必有诡异。
殷或想不通,只觉得晋国国师手里,可能有什么关乎晋国存亡的把柄,让晋帝不得不如此,但是究竟是什么,能让每位皇帝都妥协呢?
即便是有消息,这种事情也不会有字面上的信息流传的民间,再翻古籍肯定是没有用了,
殷或伸手拿来脸上的书,久未见光的眼睛,一刹间被阳光晃得视线发白,她眯起眼睛,尝试看清楚外界的环境。
正巧,婢女从楼下上来,素手轻轻地敲了镂空的木门,温声说道:“小姐,您的管家来了。”
殷或一个激灵,从阳光下懒洋洋的状态里清醒过来,伸手抓了两下绾的松松垮垮的头发,挽发的木簪歪歪斜斜,随意潇洒,然而,十分不雅。
好烦啊,怎么这么多事情?
……
“小姐,老爷传信,让您回家一趟,”新来的管家侧身行礼,一张老脸笑出好几道褶子,这人是越商的老人了,因为年纪大了,就在原主家里做了个管家,平日里颇为严厉,不太好说话。
殷或有些头痛,左右是这具身体的父母,不能怠慢了,殷或尝试和管家说:
“能不能宽限些时日?我近来有些事情,”
管家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淡,苦口婆心地说,“小姐,老爷夫人体谅你贪玩,上元节并未强求你回去,现在时间已经很久了,端午节,总该和长辈一起过了。”
“爹娘现在不在家里吧?”殷或想了个这种的法子,略带无奈地问,
管家似乎听懂了殷或的意思,有些迟疑地说:“确实不在,老爷夫人在北方查账,但是端午节一定会回去,和小姐一起过节的。”
“我想去晋阳过端午节,告诉爹娘,去晋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