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仰亚,你一个人吹,就盖过我们几个老头吹的了啊。”仰亚赶紧把芦笙停了下来说:
“没有,没有啊,你们继续吹吧,我在跟着你们吹呢。”
大家推辞了一下,又和仰亚一起把芦笙一起吹了起来。
吹吹打打,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务妮她们寨子。还隔着好远,寨子里的人就看到了这边过来的一群人,都是本寨子一起约着回来的‘姑妈’们。也都站在了路口,迎接着远方客人的到来。这边,马上就有人在路头巷尾的,摆上了拦门酒。
等姑妈们走近,一道道拦门酒旁边,作为舅妈们,早就热情地凑了过来。双手送上拦门酒:
“哎呀,我们的姑妈们回来了,一路上辛苦了,先喝一杯酒吧。”
姑妈们稍微客气一下,热情地和舅妈们打着招呼,接过酒,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
是呀,这来自‘自己家里’的酒,能不喝吗。这可不是一杯酒,而是几十年来的一种亲情和过去的一种回忆,是从母亲的怀抱到快乐的童年再到出嫁离别后的一种不可忘怀的情怀。
“哎呀,舅妈、舅舅们辛苦了,我们又回来打扰你们了。”
“姑妈们怎么能这么说呀,我们早就盼望着姑妈们能回来看看了。”
一番热情,伴着酒意,一道道一杯杯,一种节日里的亲人相见的欢乐,每一个人都幸福的笑着。
当然,这种‘大型’的姑妈回娘家活动,也是要提前通知好寨子里的,或者是事先有了约定。要不,一下子还真的忙不过来。
今天的活动也是一样。
舅舅、舅妈们把姑妈、姑爷们抬来的东西,集体放在了原来集体时的晒谷场上。今天的姑妈回娘家活动就在这里进行了。
其实,这种集体的‘姑妈回娘家’,不是单一的回到自己娘家看看自己的父母,而是针对于整个寨子而言的。姑妈们挑来的所有物品都交给集体统一安排。当然,属于自己带给自己阿爸阿妈的少量东西除外。
务妮和仰亚也是一样,除了那一包裹事先留给阿妈的东西,仰亚抬来的东西也交给了大家。然后,务妮提着那个小包首先回阿妈家。
其实,务妮的阿妈早就过来了,她也知道,务妮会和其他的‘姑妈’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小亚略的小舅。
小舅比仰亚阿弟小两岁,也已经开始长高了。早早地,一听到芦笙响,就从家里跑出来了。
“阿妈,是不是阿姐她们要回来了?还有小亚略。”
“我哪知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你不去吗?你不想阿姐?不想小亚略?”
“想啊。”
“那走呀,我们也到村口去接他们的去。”
说着,小舅拉着阿妈就朝村口来了。
终于接到了务妮和小亚略。看把小舅和小亚略高兴得。小亚略和小舅一点都不陌生。以前也来过几次后,现在一看到小舅,老远就会哇哇哇哇地‘打招呼’。小舅早就已经跑过去,把小外甥抱了过来。
一家人碰在一起,开始有说有笑地朝自己家去了。
“我们还以为你们正月初二就要回来了呢!可是今天才回来。”
“我们不是和其他回来的人一起约好了吗,所以,才是今天回来的。要不,我们也有可能初二就来了。”
“小亚略,叫外婆呀。小亚略又长大不小了。”
小亚略‘哇哇哇哇’,也算是跟外婆打招呼了吧,可是没有谁能够听得懂。
这边阿妈家也是一样,这一年下来,家里比过去还是有了很大的变化。气氛好多了,这从阿妈的脸上就能够看得出来。
“阿妈,我阿爸呢?”务妮从一进寨子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看到阿爸,这时,一进屋就问阿妈。
“今天一大早,就和你几个叔伯到山上去了,说是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味可以打。”
“啊?我阿爸还会打猎呀?”仰亚还从来没听说过老丈人会打猎。
“你阿爸,几十年前可是打猎的好手,只是这有好几十年不打了。要是还在队上,这正月初四,队长就要喊着上工了。哪里还有什么时间上山打猎啊。再说了,前几年,队上也不准人私自进山打猎。现在好多了,没人管,自家的活自家安排,也就没那么忙了。他们哥几个没事,就相约着进山了。”
“那山上还有东西可以打吗?”
“那就不知道了,你阿爸走时还念叨,说你们还不回来,要回来,他进山能打到一两个野味来招待一下他小外孙呢。”
小外孙可不管,由着小舅抱着,早在家里家外串了一圈了,有什么吃的玩的用的,小舅都翻腾了出来,尽其所有,恨不得把所有能给的东西都拿给小外甥。
这里,一家人正在亲亲热热地聊着。那边,由寨子上所有的舅妈、舅舅们准备的集体晚宴也很快就准备好了。在整个晒谷场上,转转折折摆成了好几排的长桌宴。
这就是‘姑妈回娘家’。
姑妈们回去看的,不仅仅是自己家亲生的父母,还有整个寨子、家族里所有的人。这就一下子把‘回家’探亲的范围扩大了,也让‘回家’的家更大了。这样,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对于同一个寨子里那些没有女儿和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