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仰亚在家整整休息了一个星期,一回到宣传队,就听说莫卯和翁妮被双双开除了。
这是为什么?
原来,那天晚上在县里的演出,最后由仰亚他们表演的芦笙舞‘百鸟朝凤’已接近尾声。还是在上次训练时,翁妮跌倒的最后造型动作上,翁妮没能顺利地站到仰亚的腿上,并做好动作。最后撞到了仰亚身上,两人重重地摔在了舞台上。
前面的幕布拉下来过后,众人走过来,正要把倒地的翁妮抬回后台,却不想,翁妮的腿下,一大滩的血。
为了不影响演出,后面的节目继续,而翁妮这边,被紧急地送往医院。
到了医院,翁妮也慢慢地醒过来。大家都以为只是一个女孩的生理期出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由于那边还在继续演出,所以,除了留下两个和翁妮一起演出的女孩外,其他的人都又回到了人民会堂。
第二天,县革委王书记陪同中央领导到牛栏山公社牛角尖大队去了。他只知道有一个女孩因演出不小心跌倒了,而且正是生理期。可是等他送走中央领导又回到县革委时,却有人告诉他,那女孩不是生理期,而是流产了。
啊?流产?
王书记和中央领导下乡之前,他也对县革委的同志说了,还是应该再到医院去看看那个女孩,也就是翁妮。
王书记走后,县革委的一个副职中午就到了医院。翁妮还躺在病床上。县革委副领导来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我们那个女孩没事了吧?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主治医生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医生,他从厚厚的老花镜上面用眼睛望过来,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副领导,说:
“回去?这么严重的问题,你们这就叫人家女孩回去?她是跳舞的吧?你们总应该叫她的父母亲来一下吧,这就能出院了?还早着呢!”
“有这么严重吗?医生,不就是一个女孩生理期问题吗,你也别太吓唬我们了。”
“女孩生理期?谁跟你说的是女孩的生理期的?她这是流产!”
“流产?哪里来的流产啊?这都还没有结婚的女孩呢?”
可是,这话,县革委副领导没敢当着医生的面说出来。
“啊,有这么严重?那我再她们家联系一下。”说着,他走出了医生办公室。副领导也不敢把这事告诉翁妮,更不敢把这事告诉还在乡下陪着中央领导视察的县革委王书记。只得让翁妮就这样在医院里养着。
等王书记回到县里,他才把这情况对王书记作了汇报。王书记立即就把陈团长叫了过去。
第一句话就冲着陈团长说:
“陈团长,我这里要恭喜你了,你们的队员有喜了。”
“嗯?队员有喜?你说什么?王书记,我没太明白你的意思。”
“怎么搞的,你们的演员不是不准谈恋爱的吗?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小孩都要生出来了。”
“小孩都要生出来了?王书记,我还是不太懂。”
“你自己到医院去看看吧,这都是你们这种宣传队带出来的好演员。幸好中央领导已经走了,幸好中央领导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否则——”
陈团长还是一团迷雾,不知道为什么王书记对自己发火。旁边的副领导忙把陈团长拉出了王书记办公室。
“老陈呀,你不知道,前天,你们团里那位在舞台上跌倒的女孩,现在还在医院呢。”
“啊,是吗?等下我马上就把她接回去,领导你放心,等她出院了,这次的演出失误,我也会处理她们的。”
“这不光是演出失误,你还不知道吧,当天,这个女孩并不是什么生理期,而是怀孕流产了。”
“怀孕流产了?这不可能,我们的队员都不准他们谈恋爱的。哪里还有可能怀孕?”
“哎呀,不信,你自己到医院去看看吧。”
陈团长来到医院,翁妮还躺在病床上,脸上是一种没有血色的白。一番客套的病人问侯过后。陈长也不好直接问翁妮,翁妮也有意思地避开了陈团长的视线。
陈团长转身来到了主治医生办公室。
“医生,你帮我查查23床叫翁妮的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病?”
老医生同样从老花镜上面看过来:
“你是她什么人?父亲?还是?”
“啊,不是,她是我的演员,我只是她们的团长,我姓陈。”
“团长?演员?你的演员都怀孕了,你们还叫她去跳舞,你们呐,是想要人家女孩的命了吧?”
“她,真的是怀孕了?真的是流产了?”
老医生把病历夹丢过来:
“你自己看看吧,我还会跟你说假话,增好你们送来及时,要不,真的要害了人家女孩一辈子的。”
陈团长看了看病历,虽然那些龙飞凤舞的医生专业字体他没能完全看懂,可是,‘剧烈运动性流产’几颗字,陈团长还是看明白了。他客气地对医生说了声谢谢,退了出来。
在这之前,早有人把翁妮的情况告诉了莫卯,因为莫卯和翁妮之间的事,不管他们做得有多隐秘,但始终纸包不住火。团里还是有好些人都知道了,当然也包括了翁妮在团里的几个小姐妹。
这几天,莫卯是想来照顾又不敢过来照顾,就只好趁医院人少时,悄悄地来看翁妮,给她送些吃的,然后再陪她说说话。
现在,陈团长刚刚回到病房坐下,莫卯就提着东西进来了。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莫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