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两点,所有参与应聘的名字都在宣传队前面的墙上公布了出来。
这次,一共有32人参加了应聘,最终录取了18人,其中女孩13名,男孩5名。翁妮和莫卯的名字也在录取的人员当中。
几家欢乐几家愁。
被录取的,当然高兴得手舞足蹈,没有进入名单的,特别是女孩,有几个当场就哭了起来。团里也只好给她们安慰,说下一次招聘的时候,一定先通知她们,有机会一定先录用她们。
可是,谁都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这些女孩又还能等得到下一次吗?下一次,也许她们早就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妈了。也难怪没能录取的女孩子会哭。
人员确定以后,马上就进入了紧张的排演阶段。
通过几天的训练,把一些基本的曲子、舞步熟悉以后,就进入了正式的节目排演。其他的节目,有人了,要排出来倒也容易,最难的、也是本地的招牌民族舞蹈——锦鸡舞。
锦鸡舞,是一个综合型舞蹈,它是兼有本地所有芦笙以及所有舞蹈动作的一个总合。在其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有几十种鸟的叫声,有几十种模仿鸟类动作的舞蹈,而且还要形成一个统一的整体,一个完整的节目。后来,也有人把它叫成‘百鸟朝凤’。
把它叫成锦鸡舞,其实这个舞蹈的中心,就是一只凤凰,也叫孔雀,在本地,也把它叫做‘锦鸡’。所以,这个舞蹈,也被叫着‘锦鸡舞’
锦鸡舞,由二十几个女孩装扮,旁边还有不同的‘鸟’跟着,跳在最前面的一个女孩,她就是锦鸡的‘头’,后面的女孩,有的装成它长长的尾巴。
整个‘锦鸡’的最前面,有一个吹着芦笙的领舞男孩。也就像中国舞龙狮前面那个耍‘宝’的。他要一边吹芦笙,一边领舞,控制节奏、改变节奏,由他吹出来的曲子决定后面‘百鸟’的叫声,由他决定后面‘锦鸡’以及所有百鸟的动作。
所以,如果一旦领舞的节奏乱了,那整个舞蹈的节奏也就乱了。协调得好的,他将与后面的锦鸡以及百鸟合为一体,共生共荣,十分壮观。
真正演出时,他就像一个驯鸟师一样,他轻轻一个动作,后面的百鸟就会跟着他欢歌跳跃、翩翩起舞。他自己也会在这个过程中,吹奏出各种鸟叫声,还有各种模仿鸟的动作。
领得最好的,也就是人们所说的‘锦鸡王’。
仰亚就是这样的一只‘锦鸡王’。
锦鸡王,是要通过几十次甚至上百次的舞台锤炼才能练得出来的,有的要练上几十年也达不到。等到达到了这个技术,自己也已经老了,一些高难度的动作又做不出来了。所以,要想达到一只真正的锦鸡王的水平,除了天分,还有努力,还要有机缘。
像仰亚这样,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个水平而获得这个荣誉的,真的少之又少。但是,只要仰亚一旦装扮成锦鸡王一样站到台上,无不让所有来观看的人为之倾倒。
通过几天的训练,翁妮的灵巧和大气,以及她的乐感舞感,在新招来的这批人员中脱影而出,她也被选为新的这只‘锦鸡’的头。
现在,这只锦鸡,还是由仰亚担任‘领舞’,也就是锦鸡王。可是,团里也要有意识地培养一个仰亚的接班人。虽然仰亚也还在很年轻,但是培养一个作为替补,也是应该的。
这样,综合各种因素,莫卯被选为仰亚的替补,努力地向仰亚学习,看能不能达到锦鸡王的水平。
确定下来以后,团里先把这只‘鸟’分成几个部分,分开来先练习基本功。等各种基本功练得差不多了,再合并起来练成完整的锦鸡舞。
第一组,就是除了‘凤凰’以外的‘百鸟’,她们要先学习所有的鸟叫,还要学习所有由鸟的动作编排过来的‘鸟’的舞蹈。这一个组,先由团里的一个五十岁的老师傅带着,这个老师傅也是仰亚还没来前的锦鸡王,由点到面长期高难度的跳舞,现在,他是不能再跳锦鸡王了,只能把自己几十年来学到的和练出来的东西,一点不留地教给后人了。
第二组,也就是整只的‘锦鸡’,包括锦鸡头,还有后面的十几个‘尾巴’。她们就像舞龙时的整条龙,有锦鸡头的,有锦鸡身子的,也有锦鸡漂亮的尾巴的,各施其职,各展其能,但又相互配合。
第三组,其实也就两个人,仰亚和莫仰。现在,先由仰亚带着莫卯训练,除了那些芦笙曲里的鸟鸣叫,还有在领舞过程中的鸟的动作,以及对于后面的锦鸡发出的指示信号等等都要学。
这个分组练习需要一段时间,练习一段时间后,还有一个重要环节就是锦鸡头和锦鸡王之间的配合。这个,到时也要由仰亚来训练。
翁妮,作为新培养的‘锦鸡头’,一开始,真的觉得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自豪。她也练得很卖力气。可是几天下来,自己感觉有点吃不消,课余的时候,她又悄悄地跑来找仰亚。
“仰亚哥,我看我,肯定是跳不好这个锦鸡头了。我不想跳了,你跟那个老师说一下,换一个人,行不?”
翁妮,自从进了宣传队后,从第一天开始,她就认定所有问题仰亚都能帮她解决了。所以,所有问题都来找仰亚说。
“翁妮,你又怎么了?团里,不是看你跳得最好才决定让你来当这个新的锦鸡的头的吗?怎么练了几天又来说这样的话了?”
“仰亚哥,我怕我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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