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仰亚这个‘精神之柱’的带领,芦笙队又集中训练了一段时间,重新又回复到原来的精气神了。而另一个寨子里与仰亚他们约好的‘喜事’时间也已经到了。
这天,仰亚带着芦笙队,按着主人家的要求,早上就要赶过去,要在他们家所有的客人都还没有到来之前,仰亚的芦笙队到达他们家,以便迎接所有来祝贺的客人。
天才刚刚亮,仰亚就把芦笙手们集中了起来,准备好了一切,就朝着另一个寨子走去。
看看就要走进寨子,芦笙队开始吹了起来。当然吹的还是《借路过》,这是每一次任何一种喜事吹芦笙时经过其他的地方都要吹的。今天,仰亚他们也不例外。虽然这里只是一个山坡并没有人家。可是,即使是这样也是要吹的。
一曲《借路过》在山湾间吹起,却也有另一番风味,伴着青青的山,伴着潺潺的水,还有树上飞来飞去的小鸟。听到这悠扬的芦笙,也都在树上跳来跳去地跟着飞了好远。
它们是被这动人的芦笙给吸引了吗?
正在仰亚他们忘情地吹着的时候,前面的一处歇脚处,正站着几个人。现在,上山干活的时间还早,去赶集也用不着这么早呀。
仰亚他们慢慢地走近,一边吹着芦笙。
“嗳!你们的芦笙,停一下好吗?”
有人看见仰亚他们过来,主动地跟仰亚他们打招呼。当然,这也是一般的路上遇上时的一种礼貌。其实也只是一种客气话而已。你也可以用微笑给予答复,然后继续走你的路。或者也客气地回应一两声,礼貌地走过就行了。实在是有空的,停下来,发一支烟,大家点着了,坐下来吹上几句,下一次遇上,就是朋友了。
可是今天,仰亚他们还有事,就不能停下来跟大家抽烟了。大家一边吹着芦笙一边笑着跟这一伙人打招呼后。准备继续吹着赶路。
而这一伙人,看着仰亚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其中几个人站了起来,走到了路的中间,是否是要把仰亚他们拦下来。
而这样的话,就超过了一气‘打招呼’了。
仰亚他们只好停了下来。
“这几位兄弟,我们是真的有事,就不能停下来陪几个兄弟抽烟了,如果有事,你们就说吧,如果没事,我们还要赶路呢。”
“我们,还真的有事,你们就不能停下来听听吗?可我们希望你们能停下来。”
这话就有点不客气了,有一种强迫的意思了。仰亚他们也只好停了下来。当然,出于礼貌,仰亚还是走过去,给这几个人送上的烟。
几个人接过烟,也点着了,就在这边的小亭子边的石头凳子上坐了下来。仰亚他们也只好跟着找了一些能坐的地方坐下。
“你们当中,哪一个叫仰亚?”
“啊,我就是。”仰亚第一个回答。
确认了身边这个较年轻的人就是仰亚后,几个人同时朝仰亚看了过来。然后其中一个人说:
“仰亚,我们也知道,你是这一带芦笙吹得最好的,也是你第一个在这一带重新组织起了芦笙队。可是,你也应该留一点‘饭’给我们吃吧,不可能就你们全部吃完吧?”
“嗯?留饭给你们吃?”仰亚有点听不懂。
“那就就直说了吧。我们就是这个寨子的,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芦笙队了。你们是不是该把我们寨子里的红白喜事里的芦笙留给我们来吹,你们不来抢我们的‘饭碗’?”
“抢饭碗?不会吧,我们也是你们寨子这家主人请我们来呀。不存在‘抢饭碗’吧?”
“怎么不抢?我们也知道,附近几个寨子,你们的芦笙队是成立得最早的,也是吹得最好的。我们的芦笙队也是刚刚成立。前几个月,听说你受伤住院了,我们寨子里的几堂芦笙都是我们吹的。
而现在,你一回来,就又把我们的生意给抢走。你们吹得怎么样,我们不管,你们到其他的寨子里去怎么吹,我们也不管,可是,我们寨子里的喜事要吹芦笙,你总得留给我们吧?”
这话,仰亚还真不好回答。
可是,仰亚身后的一个芦笙手,冲了出来,说:
“吹什么,主人家请谁,那都是由主人家自己定的,主人家请我们,那只能证明我们吹得好,所以,他才请了我们。”
这样一说,对方的人听到后,心里就更不舒服了。也提高了声音说:
“我们也不管你们吹得怎么样,这就是我们的地盘,我们有权让你们不在我们的地盘上来吹。你们信不信,我们现在就不让你们过去,你们今天的这一堂芦笙,我们就让你们吹不成。”
仰亚这边的芦笙手也冲了上来,接着话就想吵起来。
仰亚赶紧制止了大家,说:
“大家别吵了,这问题也不是吵架就能解决的。这事,过后我们再坐下来商量行不行?”
说完,仰亚又给几个人发了一次烟。
“仰亚,你说,要怎么解决?”看来,对方也还在气头上,如果今天的这事没有解决的话,是有可能他们会阻止今天仰亚他们去吹这堂芦笙的。
“这样,你们看可以吗?今天这一堂喜事,我们答应了主人家,主人家也在等着我们去吹,如果因为我们之间的这些事影响了这家主人,恐怕对于主人家、对于你们、对于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事。今天的这事,既然出来了,总有一天要解决的。我们只是站在主人的角度上考虑,你们让我们过去吹好这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