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青春校园>芦笙舞的传承>0128、左邻右舍
地躲着他。

这天早上,仰亚和以前一样,起床,带着农具到自己的自留地里去干活。他走过那片梯田,又走过那几道山湾。其他的人,有好些已经在自己的田土里忙着了。仰亚记得,哪一块土是哪家的,哪一丘田又是哪家的,大家都在忙着,根本没人注意到仰亚的到来。

仰亚的这一块土的下面,寨子上的另一家人今天也在这里劳动。仰亚隔着土坎,打招呼:

“叔(当然不是自己家亲叔,只是一个寨子里对长辈人的一种尊称),你们今天这么早啊!”

这是一对中年夫妇在一起劳动,已经把自家的土翻得大半边了。听到有人打招呼,才了下来,看了看旁边是仰亚。

“啊,早!”然后继续埋下头干自己的活。

“叔、婶,今年你们家这块地准备种些什么呢?”

“哎呀,能结啥就种点啥。”然后又没有声音了。

看着别人那么‘认真’的样子,仰亚也不好再继续‘打扰’了。仰亚走进自己地里,也埋着头干了起来。

回来了一段时间,仰亚也慢慢地开始适应起干农活来了,他那细长而灵活、适合于吹芦笙的手上,也慢慢地有了老茧,握着锄头或者柴刀也不会再打起血泡了。

这块土,仰亚还记得,刚刚分田到户没多久,那年是栽了一季的红苕,结果到秋天时,收入了几百斤,那一年家里用这些红苕,第一次喂肥了两头大肥猪,也是第一年家里能有过年猪杀。

前几天,他和阿爸一起来整理这块土时,仰亚也问过阿爸,今年这块土要种些什么。阿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问题留给了仰亚。

“哎呀,现在我也老了,你们年轻人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仰亚还真的不知道这里该种些什么。他还想听阿爸的安排呢。

仰亚一边想着一边挖着,好不容易挖开了一片,等他直腰来想换口气时,才发现,在他土坎下面的一对夫妇在地里了。或者早已经回去了。

以前,像这样的,大家总是会打声招呼的,或者是喊着: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吃中午饭了”又或是“坐下来歇歇吧,过来抽支烟。”

虽然你也许不抽烟,其实这也只是一种相互说说话而已。可是,现在,同在一片地里的上下两处劳动,连人都走了,仰亚却还不知道。

现在的仰亚,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有工资、有工作的人了,自从仰亚这次回来,所有人都对仰亚敬而远之,尽量不与仰亚有什么交流和交集。

慢慢的,仰亚也就习惯了。

这天晚上,仰亚又到小仓库去想买烟。当他刚刚走到一户人家的屋后时,就听到屋里有些争吵的声音。仰亚也不在乎,谁家没有一两句争嘴的,仰亚还有兴趣去听别人家的这些争争吵吵的小事。他没有停留,径直地就走了过去。

可是等他买了烟回来时,却听到这家人的‘争吵’更加激烈了。

这家,其实原来是仰亚玩得比较好的一个伙伴。六年前,仰亚和他们都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也经常在一起吹吹牛打打闹闹。可是,这一次仰回来,大家却变成了路人一样。

听着里面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仰亚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听里面到底因为什么而争吵,是不是而要自己进去劝一劝。

仰亚走近了两步,停了下来。

“小科,以后,再也不准你再和他家两兄弟一起玩,连上学也不准在一起,如果再在一起,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可,可我也没和他在一起干吗?以前我们不是经常一起的吗?”

一个半抽泣着的孩子回答说。

“现在我说了,不准和他们在一起就是不准。以前是不知道,现在,你还不知道吗?他爸爸不是好人,是劳改犯。难道你也想要做劳改犯吗?你也想到那里面去呆过几年吗?”

这不是在说的自己吗?

仰亚知道,在这个寨子里,除了解放前国民党抓过几个人去坐牢外,几十年没有人去坐牢了,就只有他坐了六年牢,这不明摆着是在说他吗。

是的,他这个伙伴,就是有一个和自己家孩子亚略差不多大的孩子,就是‘小科’。

怎么,这事还牵涉到两个孩子了。会不会两孩子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

仰亚还想听听里面再说些什么,可是小科敢再回答他阿爸的问题了,也不敢再反对自己的阿爸了。所以,也就没有了声音。

仰亚本想冲进去为自己辩驳两句,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又还能再为自己说些什么呢。仰亚默默地走开了。一路心情复杂地回到了家。

时间也还不是太晚,亚略和弟弟亚金还在小餐桌上写着自己的作业。仰亚走了过去。

“亚略、亚金,今天你俩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有呀!”

“你们两没有跟我打架吗?还是吵架了?”

“没有呀!”

仰亚突然又想起上一次自己刚刚回来时,哥哥亚略说弟弟小亚金在学校打架了,而朋友的小孩小科的年龄比亚略小些,又比小亚金大些,但更接近小亚金的年龄。而且上次小亚金就说了,有谁还说自己是‘劳改犯’的儿子,他还要打他。这次会不会就是这事。

“小亚金,是不是你打架了?”

小亚金咬着笔头,摇着:

“我没有!”

“没有?你俩是不是跟小科吵架了。”

“小科?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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