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公司?”
仰亚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影像公司’,他听莫卯这么一说,急着追问道。
“仰亚哥,我这也才从外面回来没有多长时间,我本来想过些时候再去找你的,今天既然都碰上你了,我就直接跟你说了。这么久,我还一直以为你还在宣传队里干。所以,我想把我的想法告诉你,怕你还不愿意和我一起干,可是现在,既然宣传队都已经解散了,你现在在那乡下学校里还受到这样不公正的待遇,那你还呆在那里干吗,还不如和我一起干一些和我们原来的艺术有关的事。”
“什么和原来艺术有关的?你倒说说,我听听。”
“仰亚哥,今天白天,你也看到了我卖的这些磁带,也就是外面沿海地区现在最为流行的‘流行’歌曲,不光是我们中国大陆,就是中国的台湾、香港,都有着好多的唱歌跳舞的明星呢。这些磁带,就是他们所唱的歌曲而编印出来的带子,人家一印就是几百万盒甚至上亿盒,市场上一卖,虽然一盒赚不了多少钱,可是,几千万上亿盒你算算,能赚多少钱。
“还有,他们还开演唱会,也就像我们原来在宣传队的演出一样,你猜猜,人家一场歌星的演唱会多少钱?起码也要上万上千万啊。”
莫卯说着,越来越兴奋。
“可是,这些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仰亚问。
“仰亚哥,这就是我说想要去找你的原因了。你想,我们原来也是搞艺术的,特别是你,想当年,你可是我们宣传队里芦笙吹得最好,芦笙舞也跳得最好的,他们都悄悄地叫你‘锦鸡王’呢。
“你看,现在,宣传队已经解散了,等了好几个月才把你安排在学校里当一个民办老师,而且还不准你教学生吹芦笙。现在,民办老师本来就越来越少,国家就要慢慢地取消民办老师这个行业。所以,也才有你们学校把你降为保安的这事。
“你想想,仰亚哥,你是一个有艺术才华的人,当一个老师还勉强说得过去,可是什么狗屁学校还把你降成了一个保安,你想想,你还能有什么发展啊。”
这么久来,仰亚本来就憋着一肚气,自己不管是当老师,还是降为保安,仰亚都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工作着。可是,这一个莫名其妙的什么学校后勤被盗案,却把仰亚牵扯了进去,让仰亚不明不白地背着这个‘黑锅’。工作不成工作,要走又不甘心。所以,才把仰亚逼成现在这样。
现在,听莫卯这么一说,仰亚心里面那一点点就要消亡的兴趣、爱好和梦想,又一下子被莫卯的这番话挑了起来。
“莫卯,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干?”
“仰亚哥,我在外面呆了这么多年,翁妮呆这么多年,她选择的就是她现在要做的卖衣服。我,也不是一点心思也没有。我也有我的想法,就是利用原来我们的特长,也就是我们熟悉的芦笙、芦笙舞等,做成我们的民族音乐来。所以,我一有这个想法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看,这些不管是大陆的,还是香港台湾的,这些歌星,一首歌都能赚那么多钱。我们不想我们做出来的,也能像他们那么赚钱。但是,第一,我们本来就是做这方面的,也就是吹芦笙学表演的,这也是我们的爱好和专长,另一方面,如果能通过这方面把我们想做的东西做出来,那不是更好吗。”
是的,在仰亚的心里,不管是当老师还是做保安,都是他逼不得已的事,只有吹芦笙、跳芦笙舞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所以,听到莫卯这样一说,仰亚也有点动心了。
“莫卯,你说的这个,我也不太懂,可是你说的,能继续吹芦笙跳芦笙舞,我都感兴趣,那要怎么开始做呢?”
两人边喝酒边聊,翁妮时不时地也在旁边一两句。翁妮虽然也不知道莫卯这样做是不是行,但是一同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看着外面那些‘精彩世界’,她也被莫卯的想法感动了。
“当然,我们不能一下子就能做成像人家港台歌星那样的赚大钱。可是,我们可以从小的事情做起,比如,我现在卖的磁带,虽然一个赚不了多少钱,可是我一个赶场天卖几十个上百个,我就能赚钱了呀。到时,我们也把我们能吹的芦笙曲子,能唱的民族歌曲,能跳的芦笙舞都录起来,做成磁带,那不是也能赚钱了吗。
“我现在是一个人,没有什么帮手,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和我一起干,如果仰亚哥你愿意,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现在是我一个人,除了卖点磁带,我就没时间再去做其他的事情了。如果有你那就不这样了。”
“莫卯,如果我真的来和你一起干,开你所讲的‘影像公司’,你想怎么干?”
“那,如果你真的来了,我想先开一个放影厅。”
“放影厅?”
“放影厅?!”
莫卯这样一说,旁边的仰亚和翁妮都疑惑地盯着莫卯。
“我们一下子要做一个影像公司肯定不现实。人家外面,都有好多这样的放景厅了。也就是,除了我卖的这些歌碟外,你看到我一起卖的,还有一些稍微大一点的那些‘带子’吗?”
是的,在莫卯卖歌碟的摊位上,还有一些比歌碟磁带更大的‘盒子’,那些盒子外面,也同样有着各种不同的名字和人物头像。仰亚以为那就是和唱歌的带子一样的磁带,所以,他也就没认真地去问过莫卯,现在这样一说,仰亚才想起来。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