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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你先考虑一下吧,作出决定后再来告诉我,好吧?”
仰亚无力地走出了龙校长的办公室,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了自己的寝室。倒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就迷迷糊糊地昏睡到半夜才醒过来。
望着学校上空冷冷的夜空,看着几颗寂寥的星星。此时,仰亚的心里,就像那几颗星星挂地天空里一样的无着无落、飘渺不定。
他的心里,一直在胡思乱想着。
‘保安’、是个什么工作?仰亚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这么些年来,仰亚从文艺宣传队员到学校老师再到保安,这‘工作’到底是怎么做的。自己从一个自己特别爱好、自己的专长芦笙及芦笙舞的表演者,到不能直接表演而想把自己的东西教给那些喜欢的孩子都不能了。
而现在,在学校里,没有了老师这个称呼,那就是说,哪怕是自己有心对一两个喜欢芦笙这种民族乐器的孩子的指点一二也不可能了。
仰亚此时的失落,并不是因为自己将不能从事教书育人,站在那三尺讲台,让一双双求知yù_wàng的眼睛面前去让他们尊敬和羡慕。而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的一种信仰被整个世界而否定。
此时此景此夜,仰亚有一种与这个世界隔离的感觉,好像自己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
仰亚睁着双眼躺在床上,此时,他再也没有了任何睡意。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几十分钟,他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在黑暗中,仰亚无意识地就触摸到了床头那把已经挂了好长时间都已经不吹了的芦笙。抚摸着那光滑油亮的笙管,再一次碰触到仰亚内心的一份震颤和伤感。
他本想就着月光再深情地演奏一段,可是,几次把笙管放在嘴边又退了回来。在这寂静的夜里,他不想打扰了别人,特别是那一群怎么也睡不饱的半大孩子。
仰亚拉开了灯,把自己的芦笙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擦抹了一阵,又把它挂回了原处。
仰亚不知道接受了保安这份工作以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是至少在这个学校、在这一群学生们的面前都感觉尴尬。那以后这群学生看到了自己,是继续叫仰亚老师呢,还是叫保安大叔或是保安大哥。就算学生们仍然叫他老师,那他是应该和现在一样理直气壮地回答呢,还是------
仰亚也曾掠过一丝想要离开学校的想法。可是,那也只是略略的一丝丝念头而已,还没有等到它在仰亚的脑海里成型,就已经被仰亚给否定了。因为仰亚个人的观念不能答应他这么去干,他的家人也肯定不会答应他这样去干,也没条件让他这样去干。
思来想去了好几天,仰亚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这天,仰亚还是走进了龙校长的办公室。
“仰亚老师,有事吗?”
“龙校长,前久你跟我说的那事,也就是转岗的事,我愿意服从学校的安排。”
“嗯,你考虑好了?跟家里人勾通了?”
龙校长给仰亚到了杯水过来,和仰亚并排坐在了长椅上。
“仰亚,这是时代在变,没办法。对于整个时代来说,这是好事,虽然在这些改革的过程中,难免我们有些人会受到一定的挫折,但总的来说是好的。就拿去年的责任田承包到户来说吧,一开始大家也是接受不了,可是,这一年多过去了,现在的变化大家也都看到了。现在,再要叫大家改回去干集体,可能好些人也不愿意了。”
仰亚接过龙校长递过来的水杯,轻轻地喝了一口,对于龙校长说的话,他默默地点头。
“仰亚,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就是转一个岗吗,干什么都一样啊。”停了一会,龙校长看仰亚没说话,又接着说:
“仰亚,其实,我知道你现在想的是什么,哎呀,人呀,有时,不一定就像我们想的那样,现在你还年轻,总想能够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龄,你就知道了,每一个人,除了理想,更多的还是生活啊。我们也知道,你一直想吹芦笙,或者有学生愿意跟你一起吹芦笙,可是,现实的生活它可不是这样的啊。”
“龙校长,我知道了。”
“仰亚,你是真的考虑好了吗?还要不要再考虑一段时间?家里人你也商量过了?”
“哎呀,家里人,还能怎样,也许就像你说的,更多的也是为了生活啊。”
“那好,那我明天就把你的材料报上去了?”
“啊,好。”
“不过,仰亚老师,这报是报了,可这事暂时也只有你和我知道,在学校里,我都还没有跟其他任何人说。能不能成,我也还没有一定的把握,一切等到上面批准了才算啊。”
“没事,龙校长,我知道你这也是在为我考虑。”
“不过,仰亚,这真要有变动,也要在这个学期结束以后,才能调整,可这还有一两个月时间,无论如何,你也要站好这最后一班岗啊。”
“啊,这个你放心,龙校长,就算我不能在学校转岗,而离开了这个学校,我也一定会做到这一点的。”
“嗯,那就好。”
几天以后,龙校长告诉仰亚,他的转岗材料已经报到了上面。
现在的仰亚,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过,对于上课,仰亚倒是比以前更加地认真了。现在,仰亚把每一切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