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行房……”没想到自己那便宜媳妇儿会问这个问题的宗炎,被问的愣住了,在缓了几秒钟后,他轻摇着脑袋拒绝道:“这事……以后再说吧……我今晚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之所以宗炎开口拒绝,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自己这便宜老婆,而是因为他“善良”,在他眼里,今年只有十五岁的谢紫涵,就只是个“小孩”而已,他虽然不认为自己是那种精神洁癖级的正人君子,但他也不愿意去做那种祸害“小孩”的疯子。
由于宗炎得到的记忆碎片里,没有此时此地风俗的具体信息,所以,他不清楚的是,在北宋这个时代,法律规定,女子十三岁就可以结婚了,甚至,在这里,不少十五六岁的少妇,家里孩子都好几个了。
于是,身为异乡客的宗炎,惯性的以为这里的女孩,也是十八岁才成年,才能行婚事呢,他这得自未来的观念,与这个时代之间,存在着巨大的认知鸿沟。
“那好吧,既然相公今夜不打算与奴家行房事,那您稍等片刻,奴家换好衣服后就来跟您聊天……”收到宗炎不愿与自己行房的回应后,谢紫涵不禁松了口气。
“冥婚……因为是鬼和鬼之间的婚姻……所以我才答应的……只有这样……我才能清白的离开人世……”曾经的盘算在脑中鼓荡着的谢紫涵,垂头丧气的走进了东耳房。
她原本计划,等自己葬完父亲后,就一头撞死在宗炎的棺材上,做个清白鬼的,那样的话,她就能干干净净的死去了,也死而无憾了。
可是,宗炎的死而复生,就完完全全的打乱了她的计划了,如果宗炎真的打算与她行房事的话,那么,在她看来,她的身躯,就不再清白了,她不想带着污秽的身体去死。
正由于谢紫涵把“清白”二字看的比生命都重要,所以,她才会贴身藏把剪刀的,这把剪刀,就是她准备在自己清白被毁时,用来抹脖子的。
谢紫涵的这种观念,在宋朝女性中还是挺普遍的,毕竟,这时代,儒家和儒学对女性的约束,是真真的历史之最嘛。
目送谢紫涵回屋后,依旧坐在原位的宗炎,开始脱自己身上的寿衣,他脱了一层又一层,直到脱掉第三层后,他才把自己身上的死人衣服给清光,只留下一套雪白色的、绸子材质的贴身衣物。
“古代的礼仪真是瞎繁琐,连寿衣也要穿三层,真是……”望着被自己丢在地上的那堆死人衣服,脱衣脱出来一身虚汗的宗炎,忍不住撇嘴骂了一句。
就在宗炎热的准备出去透透气时,突然,一名一身甲胄的古代军官模样的中年男人,大喇喇的从屋外走了进来。
“你谁呀……”搜索了一下自己脑中的记忆碎片,却发现其中没那军官任何信息的宗炎,立即起身,蹙眉警告对方道:“我不认识你,你来我屋里干什么,还有,我房里可是有女眷的,你……”
收到来自宗炎的警告后,那军官打扮的中年男人突然就怔住了,他就那么直直的瞪着陆炎,眼里全是不可思议的情绪。
与此同时,刚刚换完衣服、脑子里依旧很混乱的谢紫涵,在突然听到房外传来宗炎的说话声后,误以为对方是在喊自己呢,于是,她就立刻出来了。
出门后,她就傻眼了,因为,她诧异的看到,自己的相公宗炎,正对着空洞洞的大门口说话呢,其说话的内容,似乎是在警告什么人些什么事。
“相公……您在跟谁说话呢?”感觉莫名其妙的谢紫涵,在走到宗炎的身侧后,看了眼门外,在确认外面空无一人后,她不解的小声问了宗炎一句。
“他呀,你没看到吗?”抬手指了指身前的大门口后,宗炎扭头回应谢紫涵道,“你认识这人吗?”
“啊……”面对自家相公指着空气问自己认不认识什么人这事,被弄的瞠目结舌的谢紫涵,摇头嘀咕道:“我什么也没看见呐……”
“哦!”从自家便宜媳妇儿的回话中意识到什么的宗炎,立即扭头把视线再次扫向了身前那军官模样的中年男人,并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这一细看之下,无神论者出身的宗炎,直接被吓的后退了半步,因为,他观察到,自己身前那中年男人,双脚离地三寸多高,其整个人,是漂浮在半空中的。
还有,那中年男人的身体显的稍微有点儿半透明,其形态,就像是烟气凝聚而成的一样,更诡异的是,凝聚成他身体的烟气,略微有点儿发紫,所以,他整个躯体,显的紫气盎然的。
“您是鬼仙?”人生第一次见鬼的宗炎,本想问问对方是不是鬼怪的,可是,在话就要说出口前,他突然意识到鬼怪这个词好像有点儿不尊重别人的意思,于是,他就改口称呼对方为鬼仙了。
“啊……”听到宗炎口里问出那个“鬼”字后,也被吓到的谢紫涵,本能的捂嘴尖叫了一嗓子。
“贤婿你能看到老夫我,就说明你跟我有缘分,小女紫涵真是嫁对人了……”怜爱的望了望自己的爱女谢紫涵后,那名称呼宗炎为贤婿的紫鬼,幽幽的扭头看向了其女婿,并自我介绍道:“老夫谢三燕,在此问候贤婿了……”
“您是……谁……”没想到闯上门来的紫鬼竟然自称是自己老丈人的宗炎,真是哭笑不得,在尴尬的咧了咧嘴,又接了那紫鬼一句后,宗炎扭头看向了比自己矮半头的谢紫涵,小声问道:“紫涵,你父亲的名讳是谢三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