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区现场一片狼藉,
断壁残垣,随处可见。营救工作已进入尾声,军人同志仍在细心的检查着每一片废墟,确保每一个生命都得到救援。
一排排整齐的移动帐篷矗立在宽阔的路边,军人,护工,以及其它工作人员都住在帐篷里。
晓寒生站在废墟面前,低头看到废墟里被压着的一张奖状,还有砸坏的碗,台灯,沙发,心里感慨万千,这是一个温馨的家啊,就这样没有了。
倒地的墙上有着斑斑点点的血迹,也许,是这一家的某人的?也许,人已不在世上了。人,脆弱如斯,在大自然面前,不堪一击。
晓寒生见到不远处,有一个小男孩,呆呆的立在一间倒塌的房屋前,一动也不动。就轻轻的走了过去。
男孩约11岁左右,穿了一身校服,衣服有好几处破了,脸上黑黑的,一层灰土被眼泪冲洗的一道一道的,他目光呆滞,面无表情,眼角处眼屎很多,想必是长时间没有休息好,或大哭过后没有及时清理眼睛。
晓寒生陪他站在那里,一站就是2个小时,那男孩真的是一动也不动。晓寒生明白,在他前面的废墟里,定然有他最亲近的人。
“丁冬!丁冬!”一位妇女呼喊着男孩的名字,跑了过来,见到立在那里的男孩,扑过来将他抱住。
“冬子,回去吧。”那位妇女拉了一下丁冬,那男孩却是一动不动,直直的站在那里,连眼睛都没有动一下。
妇女突然发了火,大叫:“回去!回去!你在这里有什么用!丁楠已经不在啦!她不在啦!你在这里她也不会回来的!”
丁冬大叫:“不!姐姐没有死!姐姐还在这里,她在和我,她在等我去找她,我一定要找到她,我不走,我不走。”
妇女听了,抱着丁冬,大声的哭了起来。
哭声惊动了其它乡亲,一下子跑过来七、八个人,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丁冬的样子,来后也不多说,七手八脚的把丁冬抬了就走。
丁冬大力挣扎着,叫:“我不走,我要等姐姐!我不走,我要等姐姐!”
一个大汉低声说:“快把他抬走吧,在这里触景生情,会更难过,抬走让他哭一会儿就好了。”
众人叹气,抬着丁冬走了。
丁冬的母亲也抹了抹眼泪,跟在后面,越走越远。
晓寒生回到团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左右,人们已经开始准备晚上的演出了。
团里原本有琴手,吉他手,他来了,团里原先的琴手张伟自然就不太高兴。几乎正眼都不看晓寒生,私下对人说:“我好歹也是科班出身,要不是看在团长的面子上,怎么会和这个半路出家的一起登台?”
晓寒生自是不去理会他。
随团的还有一位过气的歌星,张谣,虽说过气,但是,脾气和派头都不小,对人颐指气使,呼来喝去。
工作人员白清平拍了拍晓寒生的肩膀,说:“你别往心里去,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记住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就可以了。”
晓寒生点头。
盼瑶此时已收拾好自己的房间,原本是安排她一个人住的,毕竟是x市高官的女儿,但盼瑶坚持和医疗队护士们住在一起,团长也没有办法,只能按盼瑶的要求来。
距离晚上慰问演出还有3个小时,盼瑶帮着护工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时间到也过得很快。见这里不是很忙了,她擦了擦汗,就向文工团里走去。
在团里转了一圈儿,没有找到晓寒生,心里奇怪,逢人就打听,也顾不上避嫌。
终于有人说:“好像是在住宿区外面,和一群孩子在一起。”
盼瑶加快脚步,按那个人指示的方向向前走去。
刚出住宿区,只见一群孩子围住晓寒生,而晓寒生,正在拿了自己的电子琴,给孩子们弹奏着什么曲子。
孩子们听的入神,晓寒生表演的入神,根本没有发现悄悄走到身边的盼瑶。
一曲弹完,孩子们拍手叫好,嚷着再来一曲,晓寒生也不推辞,手指翻飞,又奏一曲。
孩子中间的晓寒生,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眼睛不时的扫视着孩子们,眼神里全是关爱。
孩子们有的席地而坐,双手抱膝;有的蹲着,用手托腮;有的站着,相互依靠;晓寒生双腿分开,站在那里。
他穿了运动服,运动鞋,衣服上有了一层浅浅的灰,头发上也是,但他的眸子,却如暗夜中的星辰一样,亮的发光。
如果音乐能减轻孩子们的痛苦,我宁愿就这样弹下去,一直到死。
晓寒生默默的想着。
不知是第几曲了,突然有个女孩子怯怯的说:“你可以教我们弹琴么?”
马上有几个声音附和着说:“对呀,教教我们吧。”
他们的声音都很低,没有了这个年纪的孩子们应有的朝气与活泼。
晓寒生抚摸着那个女孩的头发,说:“当然可以呀。”
孩子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太好了,我可以摸一下这个琴么?”
晓寒生从琴前让开,说:“当然可以呀。”
蹲着、坐着的孩子们马上都站了起来,挤了过来,用脏脏的小手轻轻抚摸着琴键,有个男孩较大胆,用力按了几下,琴发出“叮叮”的声音,吓得他吐了吐舌头,其它孩子都笑了。
晓寒生问:“想学什么曲子呢?”
那个女孩想了想,说:“世上只有妈妈好。”
不料,这一句话一出口,一个年纪最小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