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叫住元文,侧目看向一旁的匡正然。
“元文不必去了,匡正然你去。”
“臣遵旨。”
匡正然应声走了出去,元文被留下,皇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若不是强撑着,怕是已经要当场昏死过去了。
这昭帝表面不,可心里清楚地知晓这元文与皇后走得近。上次简茶大闹凤鵉殿,元文利用内务府分置欺辱简茶,那就是皇后授意。
这关闭了许久的殿门忽然被打开,所有饶目光都注视了过去。
见到匡正然从里面走了出来,洛承君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侧身靠近付娆安的耳畔,轻语了一句。
“娆娆放心,计划顺利。”
不一会儿,匡正然端着一个托盘又折返了回来,那托盘上面掩着一块布,布下好似是碗一类的用具。
众人都好奇那是什么,低声议论着,简茶笑意更浓,知道,里头已经闹上廖血验亲这一幕。
匡正然再次进入殿内,皇后已经双眼呆木,任凭生死了。郑家人还自信满满,觉得皇后与太子必然是受了冤屈的。
匡正然将那托盘放在地上,掀开掩布,露出了碗水和银针。
昭帝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一把推开欲要上前帮忙的元文,亲自上前蹲下身子,一把扯开襁褓,扼着那太子的脚丫,将那银针扎了上去。
太子再次发出一声嘹亮的啼哭,听起来就很疼。
血滴入水,昭帝立刻取了自己的指尖血也滴入水中,瞪大了眼睛看着。郑家人也都围簇了上来,只有那皇后呆坐在原地,不敢上前来。
那两滴血在水中相遇,竟然慢悠悠,缓缓地融合在了一起。
“皇上!这足以证明,皇后娘娘与太子,是清白的了吧!”
郑习朝领着郑家上下,跪拜喊冤了起来。皇后一怔,回过神来,跪着挪了过去,眼巴巴地看向那碗水之中,血色混成一团。
她很是意外,却更有一种劫后余生,大难不死的窃喜之意。顷刻,皇后喜极而泣的泪珠子落了下来,表情却是无比委屈。
“皇上……臣妾搭上半条命才为皇上诞下这嫡长皇子,可却被人这般平白无故地泼脏水诬陷……臣妾,臣妾还求皇上为臣妾和皇儿做主啊!这若不是我叔及时提出验证清白之法,皇上信了那谣言,一气之下伤了皇儿,可如何是好啊!皇上……”
这皇后演着戏,还不忘借机王郑家身上贴金挂银。
这昭帝一时哑然,这结果自然是好的,他也希望,这太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血。滴血验亲,算是打消了他心头的多疑。这方才还不顾念的怀中儿,这会儿赶紧双手紧抱,细心盖好了那襁褓,温声细语的哄了起来。
皇后瞧昭帝如此,越发委屈可怜着。
“皇上这孩子为何是丹凤媚眼,这俗话隔辈想像,臣妾想起,臣妾的母亲就是一双丹凤媚眼啊……”
“对对对,这皇后的生母,的确是一双丹凤媚眼,臣可以作证的呀皇上!”
郑习朝总算是识趣了一回,发声助力了皇后一次。昭帝这下可算是完全消除了疑惑,赶忙上前,将皇后搀扶了起来。
“是朕错怪你们母子两个了,朕知错,以后再不会为着些闲言碎语多想了。不仅如此,今日这神签之事!朕也要为你们母子彻查清楚!若真是他洛承君使的诡计,朕定然当场要了他的性命!”
昭帝完,侧目看向一旁的匡正然。
“匡正然,你立刻着人将那神签箱取来,另外,将这两日来过太庙的人都给朕带来,朕要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这神签上做了手脚。找到此人,朕要一并将洛安城内风行民谣的始作俑者给揪出来,杀无赦!”
“是,臣这就去办!”
这前殿的大门被打开,众人再次被召了进去。
简茶本是满心期许,可进殿却瞧见昭帝拥着那皇后和太子,一脸温柔心,有些傻眼。
付娆安与洛承君瞧见此景,这心头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了下来。
昭帝也不明言何事,任凭再次进殿的众人傻站着,直到那匡正然带着一帮人进入殿内。
这帮人里,也有福喆,那神签箱子也是由他抱着。福喆侧过简茶的时候,抬眼看向她,神色有些不安。简茶方才还得意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也跟着忐忑了起来。
匡正然将那神签箱子接过,当着昭帝的面强拆,将那里头所有的神签都倒在霖上。
昭帝迫不及待地拆开其他的神签,那里头,自然也都写着那民谣之词。
“呵呵……”
昭帝将神签一个个拆开丢在地上,脸上露出阴冷地笑容来,心中也更加笃定这是一场阴谋。
简茶身为贵妃,站的位置靠近昭帝,瞥了一眼被他丢在地上的神签,目色微惊。她看向一旁的福喆,福喆也是满脸灰白之色,额间的冷汗渗了出来,想必,也是看到了这神签的内容。
拆完所有的神签,昭帝伸手将那些神签攥起,一把一把地扔给殿内众人。
“这神签上的民谣之词,朕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听闻过了!皇后为了不扰朕烦忧,一直未将这民谣之词与朕听,可这始作俑者却得寸进尺,竟然接着太庙神签来挑拨朕与皇后太子的情分!朕万万不能再委屈了皇后与太子!散发这民谣者,其心可诛,罪无可赦!朕今日,一定要在这诸神和老祖宗面前彻查此事,若无果,谁也不能离开这太庙!”
昭帝言辞凛冽,目光却毫不掩饰地看向洛承君,洛承君也不躲闪,与他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