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你们内务府难道就没有提前给凤鵉殿安置铺青砖的人吗?为何偏偏要用分置给本宫的人!本宫好歹是皇上亲封的贵妃,韶华殿这般狼藉,委屈本宫住一日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本宫熬到后日去!”
简茶气的脸色通红,她不是不知,此事一定是皇后故意刁难自己。就算斥责这内务府的太监又有何用,那太监只会一味地点头哈腰,却给不出解决的法子来。
最后,索性直接丢下一句,奴才回去禀告总管,便转身逃出了韶华殿。
“一群趋炎附势的狗奴才!”
简茶朝着殿门怒骂,气的站不住脚,青宁赶紧上前搀扶。
“主子息怒,犯不上与这些奴才动怒。奴婢一人就能伺候好您,那些奴才来了也是添堵。”
青宁劝慰着简茶,可简茶的气儿哪儿是那么容易消的。她才刚入宫不到两日,皇后就变着法地刁难自己,这往后的日子还得了?她拼尽全力入宫本是来过好日子的,没成想命是暂且保住了,可跟还没从前当奴婢的时候顺心呢。
“来去,也是位高一级压死人!本宫要是想在这宫里头过舒心了,还得想法子把皇后给除掉!”
青宁一惊,低声怯怯地了一句。
“主子,这为难您的,怕也不尽然只是皇后……”
“什么意思?”
简茶听这青宁话里有话,追问道。青宁心翼翼地瞧了瞧殿门,压低了声音起。
“奴婢进宫的时候,先去了内务府添名,瞧见那元文公公在内务府吆五喝六的,好是威风。这才知道,这元文公公是内务府大总管,瞧他平时在皇上跟前跟个哈巴狗似的,没想到,还是个大官呢!主子您还记得,您入宫前,这元文公公去王府宣旨的时候,您可是动手打过他的……”
简茶眉头微蹙,这元文是大内总管的事情她早就知道。可她毕竟没入过宫,只以为那大内总管不过是个管太监的人物,哪儿里知道,还管着内务府的诸多事宜呢。
如今回想,自己可不只是在逍遥王府打过元文,还在那御书房门前羞辱过他呢……
简茶不由地心中忐忑,可嘴上,还是硬朗得很。
“内务府总管又如何?到底不还是个奴才!本宫已然是打过他了,难道为了几个奴才,还要去点头哈腰地求他不成!这刁难本宫的事情若真有他参和着,本宫定要在皇上面前告他一状!”
这口舌之快,却掩不住心底郁闷,青宁瞧简茶闷生怒气,赶紧搀着她入了正殿去坐着,自己勤快地收拾了起来。
瞧着屋内有了人气儿,简茶的气也慢慢消减了些,张口询问起青宁宫外的事情。
“我进宫前嘱咐过你,一旦皇上封我为贵妃的消息传出去,你就让人处理干净郑家的事情,怎么样,周全了吗?”
听到简茶起此事,青宁忙活的动作忽然顿住,脸上闪过一丝心有余悸,颤巍巍地回头看向简茶。
“回主子……都按照您的吩咐,处理干净了。奴婢……奴婢亲眼瞧着郑家那十几口子人断的气,就算还有口气的,埋进土里那么深,也短刃没回魂的机会了……”
青宁年纪尚,哪儿折腾过人命事,可简茶交代给她的事情,她不敢不做。如今还落下了心里阴影,起,身子都止不住地打颤。
简茶瞧她畏惧的模样,冷冷一笑。
“瞧你那胆量,这日后随我在宫里混,免不了还有更过分的场面。你想在我身边久呆,就好好练练自己的胆量。这还没让你亲手杀人呢!”
“是,主子……奴婢一定尽快习惯……”
青宁嘴上应承着,可心里还是不好受的。简茶全然没理会她的感受,心中盘算着在赵钦鞍这件事情上,自己是否还有疏漏之处。
逍遥王府留下的那张诊单,她早就从管家手里要了毁掉,安寿堂的诊单也已经被毁。洛承尧又是极其要面子的人,除了看诊大夫,更是哪怕去死,也不与任何人解释一句。
怎么想,此事,也已经周全无误了。
“可惜啊,本宫的孩子明明是真龙之后,却要为着皇上的名声,委屈一辈子了……”
简茶不甘地伸手抚向自己的腹部,心中对皇后生下太子的嫉妒,更深了一层。
此时宫外,付娆安与欢央百思无果,正打算从那安寿堂回去。这马车路过逍遥王府的时候,付娆安无意间从车窗望见,这逍遥王府门口聚了不少人。
“停车。”
付娆安叫停了马车,打算下去瞧瞧。
“侧王妃不会觉得,简茶那女人,还能在逍遥王府里面留下什么吧?”
欢央以为付娆安是想去逍遥王府寻证据,付娆安却摇了摇头。
“我只是忽然想到,这承尧薨世之后,我还从未给他上过一炷香。虽他做过不少愚昧之事,帮昭帝害了不少的无辜峦人。可他到底年纪轻,不懂世事曲折。从前一直撵在我身后一口一句嫂嫂地叫着,每每想起……还是有些伤情的。”
付娆安着,眼圈微微泛红,惹得欢央也不由地伤感了起来。
“侧王妃的不错,王爷本无坏心,只是无知任性,被有心之人利用,当成了刺伤王爷的利拳…”
起洛承君,付娆安眉头轻蹙,她自己尝过失去至亲之痛,自然也能感同身受。
两人着下了马车,走向王府门前聚着的那群人。
这些人一个个都背着包袱,神色哀然。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聚在逍遥王府门前?”
欢央询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