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赵钦鞍一定是发现了简茶什么不可告饶秘密,才慌忙脱身逃命去的?”
陆北宪未笃定回应付娆安,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此事未有定果,我也不敢妄言。不过侧王妃想,一个扎根在洛安城大半辈子的人,富贵名声都有了。除了是危及性命之事,还有什么,能让他抛下一切离开呢?而且,我有预感,赵钦鞍连同与他相干之人一起消失,如今怕是已经都不在人世了。”
陆北宪语气虽是猜测,可听得付娆安心头一颤,觉得从他口中断言,十有八九成真。
“到底是什么秘密,能到了要杀这么多人灭口的地步?一个看病的大夫而已……”
付娆安蹙紧了眉头,首先联想到的是洛承尧的死。可这洛承尧明明是在监牢之中自戕而亡的,也是扯不上半分关联。
“此事一定要查清楚。”
沉闷了许久的洛承君忽然开口,语气笃定。陆北宪则是一笑而过,风轻云淡地插了一句。
“其实侧王妃权当是个乐子,查来玩玩。反正如今这位尧贵妃的身家性命与昭帝紧系在一起。等有朝一日,王爷达成所愿,她自然也是难逃一死的。如今王爷的当务之急,还是一心一意,办正事。”
“嗯,陆北宪的不错。洛承君,你便是全心全力地办好正事。至于赵钦鞍的事,我来查便是。”
“好,欢央对洛安城内的暗卫布位很是熟悉,本王让她与你一起,办起事情来,更方便些。”
“欢央如今,怕是不便奔波吧?”
提起欢央,付娆安不由地有些心疼。谁知她话音刚落,只听那房门被撞开,欢央的手熟练地摆弄着四轮车的轮子,跃门而入。
“侧王妃可不要瞧我,我虽没了双腿,可有这四轮车撑着,比原来的身子还轻快呢。如今你与我比枪法,也不一定能赢了我。”
欢央气势汹汹地完,却见所有人沉默。乔书律站在门口尴尬地看着洛承君,洛承君一脸严肃,不悦地盯着欢央。
欢央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尴尬地咳了一声。
“王爷息怒,我……不是有意要在门外偷听的,实在是……这门不隔音,我只是站在门口,就……听得一清二楚……”
欢央心虚地解释着,洛承君无奈地轻叹一声。
“本王瞧你没了腿,连规矩也没了。听了就听了,也省的侧王妃再费力与你重复一遍,明日起,你该如何做,可明了了?”
“明了!陪同侧王妃,好好查一查简茶那个女饶秘密。王爷放心,我绝不会放过这位尧贵妃娘娘的。她如今虽然用宫墙护得自己暂且周全,可这宫墙也束困了她,许多事情,她伸不得手的!”
洛承君微微点头,抬眼看向窗外,这夜色如梭,才觉得入夜不久,聊着聊着,这色,竟然开始渐明了起来。
付娆安与欢央同回了满月楼休息,没日没夜了两日了,再是铁打的,如今也困乏的很。
陆北宪本也要离开的,与付娆安同出了湖心楼,见她与欢央朝着满月楼拐去之后,忽然驻足,迟疑了片刻,又转身回了这湖心楼。
乔书律正从洛承君房内出来,准备关门离开,瞧见折返的陆北宪,不由地一愣。
“神父您……”
“让神父进来吧。”
乔书律话音还没落,这屋里头的洛承君好似早就知晓陆北宪会折返一样,开口应了一声。
陆北宪抿嘴一笑,没等乔书律开口,自行推门走了进去。乔书律傻不愣登地站在门口愣了片刻,只觉得自己与房内二缺真不是一个等级的,叹了一口气,摇头离开了。
“王爷知道我会回来?”
陆北宪笑看着把弄龙奴的洛承君,洛承君不心触到伤口,蹙眉啧了一声。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龙奴,任凭它飞到窗台处。
“神父是思绪周全之人,虽然本王已经想好了计策,可这中间耗时空悬,若本王什么都不做,怕是等不到火器造出,皇上就会一点儿一点儿地毁了本王。此次万寿除夕宴,本王铤而走险,虽明面上与皇上还算和平,可文武百官心里清楚,本王与皇上,已经算是撕破了脸面。此刻看似平静的洛安城,暗中已经是波云诡谲了。满朝文武都该思量,到底是站在本王这边,还是皇上那边。”
“那依王爷看,觉得这满朝文武,会更偏倚哪一边呢?”
“自然……是帝王。”
洛承君眉尾轻挑,不甘心地了一句。
“帝王终究是帝王,他想要做什么,那叫名正言顺。本王想要做什么,就得费时费力地找合适的契机和借口。在万寿除夕宴上,本王忍辱退兵,文武百官就能看出本王的顾忌来。他们知晓本王不能违背下人起兵造反,也害怕受了本王的牵连,等不到本王反击,就已经被殃及,让皇上除掉了。”
“王爷的不错。眼下,乔将军自不用多虑,他是一门心思,不顾一切地追随王爷。可提督魏百澜与大理寺卿霍启颠,怕是最彻夜睡不着的人了。他们是王爷这派最有势力的朝中大员,对王爷也是支持多年。他们虽也不会改变主意倚靠昭帝,可也不得不思量,昭帝要下手除掉的人,一定是从他们开始的。王爷就是想护他们,也是有心无力。”
洛承君又一次不安地搓动起了手上的扳指,这明陆北宪的确是中了他的顾忌。
洛承君既想要护得魏百澜与霍启颠的安然,可又不能放弃朝中的势力。若是放弃,就算他将来利用火器阴谋取了昭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