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
付娆安询问那女人,女人怯懦地看着她,张口小声回答。
“小的名叫简茶……”
“简茶?这名字倒是有趣。你被她们欺负,难道是因为你是安国人的缘故吗?”
简茶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抬眼怯怯地看着付娆安。觉得她说话倒是柔和亲人,胆子放大了些,话也多了起来。
“当然不是,她们也都是安国人。夫人您……难道不是安国人?”
听了简茶的话,付娆安惊愣。因此前安昭大战,两国都视对方为仇敌,特别是大昭的人,毕竟是安国主动挑起的战争,惊扰了他们平淡的生活。所以付娆安来到大昭,故意隐去了安国那特殊的语调,担心被一些熟悉安国的人听出来。
而那些欺负简茶的女人,看来也是跟自己一样,故意隐去了自己的口音。所以,付娆安没有听出她们也是安国人来。
“夫人?
简茶看付娆安发愣,小声唤了一句。付娆安回过神来,赶忙否认。
“哦,我不是安国人。我是南水的人,嫁到了佐政王府,被贬来的。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就算是在安国人的面前,付娆安也绝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
“哦?王爷这次倒是稀奇了……”
那简茶自语了一句,引得付娆安好奇。
“如何稀奇了?这别院不就是洛承君放置失宠的美人用的吗?”
这话是乔书律说过的,付娆安记得清清楚楚。方才还感叹着洛承君薄情,就算是失宠的美人,也不至于给这样的生活环境。
“我听那些人说,从前是有几个王府的美人在这里搁置过。不过她们都是娇贵的身子,在这里呆上几天就自己离开了。反正是被弃了的人,王爷也不束着她们的自由。”
“那难不成,你们都是被那洛承君从战场上掳来当奴婢?给他佐政王府洗衣卖苦力的?”
付娆安也只能联想到此,如今安昭紧张的局面,这别院之中竟然搁置着这么多安国的年轻女子。不是战场上掳来的又能是如何,想着,付娆安不由对这洛承君多了几分怨恨。
可那叫简茶的女人听见付娆安的猜测,却连连摇头。
“夫人只说对了一点儿,我们这些安国人的确是被掳来的。那安昭大战初期之时,大昭国一路打到了天华城边界的城镇上。这一路上,只要是年轻的姑娘,都被大昭的官兵给掳走了。说是要把我们卖身当奴泄愤,只有不从的,才会被杀。”
“可恶!这握着刀的兵如何能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更何况还是柔弱女子!真是卑鄙!”
付娆安听着就生气。那简茶没料到付娆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且还是对安国人的同情,不由地愣了愣。
“其实……我们已经很幸运了。”
“幸运?”
付娆安不可置信地看着这简茶,简茶却肯定地点了点头。
“没错,因为是王爷的军队。我们也只是被掳来当人质,当奴泄愤。可从未被那些官兵侮辱过,有几个手脚不老实的,都被军中惩戒了。这两国交战,向来都是百姓遭难,我们这些姑娘现在还能以清白之身活着,全得感谢王爷给我们的这个避难所。”
简茶称这个别院为避难所,付娆安实在是理解不了。
“什么避难所?若真是有心帮你们,何不在战事结束的时候将你们送回安国与亲人团聚?这般假惺惺的,还不知道打了什么主意!”
付娆安对洛承君有所偏见,就是觉得他诡计多端,做出这般不合理的事情来,一定有着自己的谋算。可那简茶,依旧在帮着洛承君说话。
“夫人真的是误会王爷了!战事调和的时候,王爷的确是让人将我们二十多个女子放了,让我们自己穿过边境回到安国。可谁想……”
简茶忽然顿住,眼圈发红,抿咬着嘴唇忍着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痛苦不堪的场景。
“到底如何了?”
付娆安着急想要知道后续,那简茶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了下去。
“可谁想,我们安国的大军,看见我们拿刀就杀!我们苦苦哀求,说明自己是安国的人,可谁知道,那领头的副将口口声声说什么,担心我们是作为大昭奸细潜回安国的。还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我们二十多个女子,拼命逃难,最后也只剩下两三个了……”
简茶眉眼之中透着恨意,可这恨的,却是自己的国家和军队。这一点,让付娆安感同身受,又觉得……可悲。
“可这里……有十几个安国的女子,你不是说,只剩下两三个吗?”
“没错,我们那二十多个女子只剩下了两三个。可当初战乱的时候,安国连败,国内的一些百姓都收拾东西逃了出来。后来听说停战了,便都想要回家。可那家,根本回不去的。只要是敢靠近边境的,遇上军队都是个死。根本不管你是哪国人,这里的这些女人,都是零零散散被王爷的人带回来的。我也是在边境荒地流浪了一月有余,前些日子才被搁置过来。”
付娆安有些难过,听着简茶口中的描述。如今不论是安国大军还是朝廷,都腐烂到恶臭无比,可他们付家,竟然就是为了守护这样一个国家,而覆灭了满门……
简茶没有看出付娆安的情绪变化,继续说着洛承君的善举
“其实王爷在这别院救过安国人不止这些。大战的时候,逃亡在外的人太多了,家回不去,只能在那荒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