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庭疼的站不住脚,踉跄跌坐在霖上。洛承君下意识要去搀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此刻就……紧紧攥着那刀柄……任谁看,都要明了……我……是你佐政王……亲手杀的!”
林云庭费力完这番话,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这鲜血溅在洛承君的身上,他失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林云庭忍痛弓着身子,用那满是鲜血的手攥着洛承君的手,强行让他重新攥住刀柄。
“别……让我白死……昭帝,断……断不是能……达成你所愿下的人。还迎…”
林云庭快要支撑不住,声音渐渐绵软无力了下来。
“娆娆无忧……你莫寻她,放她安然……吧……”
林云庭罢,有呕出一口血来,身子一歪,顿时没了声息。
洛承君的震惊迟缓,巨大的悲痛席卷而来,他呜咽着颤抖,同往日那刀枪不入的佐政王判若两人。
而此刻,已经入宫,被方岫远领着朝御花园方向来的付娆安,正在两人躲藏宫殿外的宫道上走着。
这御花园惊动,远处出现几波侍卫正紧张地搜查着,叫付娆安猛地驻了足。
“可是出事了?”
付娆安紧张地询问方岫远,方岫远蹙起眉头,也不知晓。只是他必须将这付娆安骗到目的地去,刚要撒谎敷衍。这付娆安忽然听到侧旁的殿门内,有动静。
付娆安觉得这动静怪异,仿若是心有灵犀似的,自己朝着那殿门走去。方岫远急忙喊她都喊叫不住,只能跟着一起过去。
付娆安进入那殿门,侧目一眼便瞧见了洛承君与林云庭,可这画面她有些接受不了。
洛承君手攥的长刀刺穿了林云庭的身体,鲜血流了一地,十分惊目。
洛承君看见付娆安,也是惊愣,刚想要开口些什么,这方岫远忽然从身后冒出,让洛承君闭了嘴。
方岫远瞧见洛承君杀了林云庭,也是惊诧,生怕自己被牵累,也顾不得付娆安,转身出去叫喊侍卫去了。
见方岫远出去,洛承君起身欲要走向付娆安,询问解释。可付娆安目光忽然阴冷下,不听他开口,急然从袖口之中抽出短刃来,迎面而上,毫不犹豫地将短刃插进了洛承君的胸口处。
洛承君吃痛蹙了蹙眉头,目光哀韶看向付娆安。付娆安猩红着双目,目色全然都是恨意。
“洛承君,我知晓你薄情寡义,可没想到你竟然无情无义到如此境地!数月前昭帝要斩杀林云庭你不肯出手相救,眼睁睁看着他死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要亲手杀了他!”
“本王……没迎…”
洛承君此刻备受打击,又悲又痛,忍着泪目轻言解释。可付娆安此刻哪儿能听得进去,她只信自己看进眼里的。
“我要杀了你!我要替林子报仇!”
付娆安怒吼一声,抬手将那刺入洛承君胸口的短刃拔出,鲜血喷溅。她欲要再加一刀,可殿外传来御前侍卫的响动。
洛承君为保付娆安,抬手一记手刀将她击昏。付娆安手中沾血的短刃落地,自己软绵地倒在了洛承君怀里。
匡正然带着御前侍卫紧接着赶到,看见此番场景,愣着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叫来饶方岫远却在一旁叫喊着。
“匡统领,快抓人啊!快抓人啊!”
匡正然为难地看向洛承君,洛承君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悲痛,冷冷开口。
“抓什么人?该抓的人已经死于本王刀下了。匡统领,本王亲自杀了这妄图弑君的峦国余孽,你可看清楚了?”
“是,卑职看清楚了,看得清清楚楚。”
匡正然虽是一头雾水,但还是赶紧应下。一旁的方岫远接着拱火。
“匡统领,这眼见也可能为虚啊!还是先将人带到皇上跟前,细细盘问清楚了才好!”
“本统领自知如何处置,无需你这外人多言!”
匡正然怼了方岫远,示意几个侍卫抬着林云庭的尸身去御花园,然后上前,恭恭敬敬地请洛承君。
“王爷,皇上似乎对您误会不浅,一切,还请您亲自去御花园,与皇上解释清楚。”
洛承君轻轻点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付娆安。
“匡统领,劳烦你叫人将佐政王府的马车赶过来,侧王妃遇险昏厥,务必要先回府休息才是。”
“不行!”
这方岫远急急叫停,生怕洛承君趁机将付娆安给送走。
“这……这侧王妃也是重要人证,不能离开!”
方岫远话音刚落,洛承君怒目抬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将方岫远整个人离地给拎了起来。
方岫远脸色憋红,挣扎着不出话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王的侧王妃金贵的很,若是因你一言伤了性命,损了身子。本王将你扒皮抽筋都难泄其愤!一个狗奴才还敢在本王面前多舌,本王这就要了你的命!”
眼看着洛承君要掐死这方岫远了,匡正然赶紧好声阻止。毕竟是郑家的人,若是当着他的面死掉,他这个御前统领也不好脱责。
“王爷,您息怒。这位是郑家的人,您还是顾念着皇后娘娘,饶他一次吧。”
洛承君松手丢开方岫远,方岫远跌落在地上,吓得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着起身逃离。
洛承君将付娆安送上马车,叮嘱匡正然的人送出宫去,才转身朝着御花园走了回去。
清畅阁的宴席处,众大臣都心事不宁地围站在昭帝左右。方才佐政王那大胆的行径,可谓是吓坏了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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