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畅阁处,诸位大臣都开始落座,那戏台阁楼处,戏团的人也开始在后台准备着。可谓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洛承君与乔书律到了那宴席处的时候,远远便看见,郑习朝早就在那里嘻嘻哈哈地与众巴结他的大臣打成了一片,互相阿谀奉承着。
众臣见洛承君来,默契地安静了下来。还是魏百澜与霍启颠先行朝着洛承君走来,其他大臣才随着一同来给洛承君作揖祝好,些庆贺除夕新年的佳语。
洛承君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目光四下暗寻。乔书律趁着此时,朝着在不远处布置守卫的匡正然走了过去。
“匡统领辛苦。”
“乔将军客气,此乃卑职分内之事。”
两人假意寒暄客套了两句,乔书律环顾四周,定眼看向了清畅阁。
“王爷的意思,人若入宫,大可能是在戏台后困着。我与王爷的人不便,一切,都托付给匡统领了。”
“转告王爷,卑职一定完成他所托之事,还请王爷放心。”
乔书律微笑点头,若无其事地转身,与其他大臣寒暄去了。
匡正然布置完宴席旁的守卫,便朝着清畅阁走去。这清畅阁的巡查守卫,本也就是他的事情,所以匡正然在清畅阁随意走动,也不显突兀。
“这戏服道具,都好好搜查一遍,切莫有兵刃之物,若是出了岔子,唯你们试问!”
匡正然一边差遣着手下的人,一边四处流转暗寻那付娆安与林云庭。正巧此刻林云庭与老邓头混在其中的戏团也来了清畅阁之郑
幸亏那林云庭容颜太过显眼,匡正然有意寻他,一眼便瞧见了他。不过匡正然也没有贸然靠近,他瞧着与林云庭一同进入后台的那十几个戏子,模样警觉,料到是暗中看押林云庭的人。
匡正然微微蹙眉,眼下,他还没寻着侧王妃的身影。难不成这二人被分开看押,如今宴席就要开场,匡正然寻遍了戏台阁楼,也没瞧见人啊。
“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寿与齐啊,万寿除夕,与同乐之极寿啊!”
这宴席处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庆贺声,匡正然掀开后台的门帘朝着宴席处一看。这皇上与皇后娘娘已经上座,时间紧迫,这开头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匡正然回头看向林云庭身边围着的那些人,还有仍旧没有下落的侧王妃,为难地不得了。
“都快准备准备,来人把这东西都往戏台子前的冰面上摆摆,一会儿前头得令,这《花鼓会》和《赶年集》的人一块儿上,可得造出点儿热热闹闹的气氛来,别叫各位王宫主子们不高兴了!”
这戏团的团长捏着嗓子,尖锐地数落叮嘱着后台的戏子们。
匡正然知道自己犹豫不得了,索性心一横,直冲冲地朝着那林云庭走了过去。
这守着林云庭的几个人瞧见匡正然走过来,下意识上前遮挡,笑脸盈盈地对着匡正然。
“官爷……”
“起开!”
匡正然一把推开阻挡的人,伸手一把拽过林云庭。
“本官看着你很是眼熟啊,你姓甚名谁,哪个戏团负责?”
匡正然这般忽然盘问,着实让在旁看押林云庭的人失了分寸。他们知晓这御前侍卫不明真相,眼下也不知该如何与匡正然明言。
还有这林云庭,他使劲儿低垂着脑袋,也不知这匡正然是来帮他的。生怕匡正然提前识别出自己,自己心中盘算的那出戏,也给提前毁了。
可就在林云庭纠结的时候,他忽然发觉匡正然拽着自己的那只手,暗中悄悄在他的袖口之中塞入了一团东西。
林云庭惊愣抬眼,与匡正然对视,看匡正然目光微妙,心中一动,心翼翼地攥住了袖口,防止那团东西掉落下来。
“官爷,您是不是看花了眼?我们戏团的人入宫都是挨个对过号的,绝对出不得岔子,您……”
“我是岔子了吗?本官只是觉得这戏子眉清目秀,与从前洛安城一个名角儿很是相似。可这近处一看,觉得还是差些味道。”
匡正然假意感叹,啧啧了两声,松开林云庭,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后台去。
走出后台,匡正然松下一口气来。林云庭给了他反应,即是知晓他的用意了。他塞给林云庭的那团东西,是一张写着计划大概的纸条,纸条里头,包裹着两颗红色染豆。
这染豆是从尚衣局取来的,别看一颗,入水能染一大缸的水色。只要将它放进衣兜里,落入水中,便能漫出浓烈的红色来。
这也是洛承君与吾其昆商定好的,营救落水之饶信号。
匡正然回到昭帝身侧,看向宴席处的洛承君与乔书律,轻微点头示意事情顺利。
洛承君以为付娆安也在那后台之中,侧目望向那清畅阁,埋在桌下的手,迅速不安地磨转着扳指。
林云庭趁人不备,看到了那纸条和染豆。可他并未将那染豆放入自己衣袋之中,倒是反手将两颗染豆都塞给了一旁的老邓头。自己,只是吞吃下了那张纸条而已。
老邓头微愣,刚想发问,林云庭暗中摁住了他的手,悄言了一句。
“遇冰裂,入水。”
林云庭完,转身瞧向了看守着他的人。
“我听闻开头戏是《花鼓会》和《赶年集》?”
“这与你何干?你老实点儿!”
看守的人毫不客气,林云庭毫不在意,接着开口。
“我要改在开头戏的时候动手。”
“你什么?你以为这事情是由得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