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鹰隼个头虽比鸽子大不了多少,可这模样凶狠,俯冲下来的气势,吓得匡正然以为要攻击他,下意识抬手护住脸面蹲在了一处假山下躲避。
可这鹰隼根本没有理会他,反倒是乖巧地落在了洛承君的胳膊上,还发出嘤嘤的声音,弯钩的喙心翼翼地触碰洛承君的手,撒娇似的。
匡正然瞧见这凶悍的鹰隼竟然这般信服洛承君,不可思议地站起身来,也妄图想要伸手碰一碰这鸟儿。
可这手刚伸过去,只见那鹰隼方才还柔和的眼睛瞬间凶恶了起来,还撑起了双翅,做出一副要攻击的模样来。
“好了。”
洛承君抬手抚下鹰隼的双翅,才安抚下了它。
匡正然不敢再靠近过去,看着洛承君从那鹰隼爪子上的信筒之中抽出一封信来。
“这……是只送信的鹰隼啊?王爷真是有大能耐,连这般凶恶的鸟儿都能驯服……”
匡正然不由地感叹,洛承君没空理会他。乔书律在这信上所与他猜想大同异,付娆安与林云庭同归,因不知诸事内情,所以轻信了简茶。如今简茶与皇上联手,欺骗付娆安与林云庭乖乖躲藏在某处,只等万寿除夕宴那日,钻进圈套,一箭三雕。
乔书律为难的问题,也是付娆安与林云庭能藏身的地方。乔书律也暗中让人搜找了洛安城内外,如今也是无果。
“郑家……”
洛承君轻语一句,语气却十分笃定。他侧目看向匡正然,伸手索要一物。
“匡正然你可带了短刃?”
“王爷要短刃?有!”
匡正然急忙从腰间抽出短刃来,递给洛承君,只见洛承君将那信纸反了过来,拿起短刃就要划破自己的手指。
匡正然一看,连忙上前拦住。
“王爷玉体,伤不得,还是用属下的血回信吧!”
没等洛承君回绝,匡正然一把夺过短刃,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指肚,将手指递给洛承君。
洛承君无奈,只好捏着他的手指,在信纸背面写上了三个字:“查郑家!”
放飞信隼,洛承君仰面看它消失在际,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侧目看向吮着手指的匡正然。
“匡正然,若此次化解劫难,本王忘不了你的功劳。”
“王爷言重了,属下认准了王爷为主子的。不过王爷若是暂且办完了自己的事,还是赶紧回礼部去吧,就算王爷不操劳万寿除夕宴的时,起码也得出现在那里才是。”
洛承君点头,与匡正然一起去了礼部。
这将洛承君困于皇宫的主意,是简茶出给昭帝的诡计。她听闻洛承君回城,便急匆匆地入宫,想要瞧瞧这位不可一世的佐政王,能否听话地呆在宫里。
这刚入宫门,简茶忽然听闻头顶一声怪异鸣叫,抬头看见一抹灰黑色的飞鸟闪过。她眉头一蹙,只觉得这灰黑色和鸣叫声有些熟悉,可还不能一下子联想到曾经在佐政王府满月楼见过的那只信隼。
简茶也没深想,加快了脚步朝着御书房走去。
此时的昭帝与皇后刚刚用膳完毕,吴太医照例为皇后请了脉。
“吴太医,自皇后有孕以来,一直是你问诊请脉的。如今皇后这孕,算起来已经九个月了,怎么朕瞧着,皇后的肚子,没有寻常九个月的孕肚大呢?这皇嗣,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昭帝这么一问,吴太医心虚地抬眼看了一眼皇后。皇后也神色微慌,她这孕事,足足谎报了两个月,实际只有七个月大,自然是不比寻常九个月的孕肚大的。
可这谎既然开了头,自然是硬挺着也要下去。
“回皇上,皇后娘娘的孕无碍,因为皇后娘娘当年诞下长公主的时候,有些难产,就是因为滋补过剩,孕胎过大导致的。着实让皇后娘娘吃了不少苦,所以这一胎,臣故意精调了些,虽然孕肚,可皇嗣无碍,对皇后娘娘日后生产也是大益。”
吴太医一边着,一边心翼翼地擦拭着额间的冷汗。幸好昭帝并未在意他的不自然,开心地轻抚着皇后的肚子。
“那就好,这肚子里面若是个皇子,那可是朕的皇长子,还是嫡长子,身份尊贵,可继大统之尊啊!”
“皇上这般的,叫臣妾心里压力倍增,万一是个公主……”
“呸呸呸!朕叫几个资质老的产娘来瞧过了,都这肚形像个皇子,你偏要这般不吉利的话!朕不要公主,只要皇儿!”
昭帝执念,笑眯眯地摸着皇后的肚子。皇后瞧他这般,心中也直打鼓,生怕万一是个公主,可是出力不讨好的冒险买卖。
“皇上,逍遥王妃求见。”
元文声禀告了一句,他如今见这简茶,可没从前那般嚣张,一副鬼见了阎罗王的模样,正眼都不敢瞧简茶一眼。
“让她进来。”
昭帝允了一句,简茶进入御书房,瞧见那还没收拾的宴桌,还有桌上摆着三副碗筷。
“皇上,佐政王答应留在宫里了?”
“听你这意思,是不信朕能留住他?区区一个王爷而已,敢不听朕的话吗?”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觉得,佐政王神思敏感,这一次,竟然没做挣扎?”
简茶笑着,皇后也微微挑眉,插了一句。
“皇上,臣妾也觉得,这佐政王与从前似是有些不同了。从前他虽也听话,可气势嚣张,总有办法让事情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可如今,听话了许多。”
“这有什么,朕接二连三给他重击,想必他已经明白,什么是君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