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承君看着洛承尧这一副无畏的模样,连苦笑都笑不出了。
他缓缓地在洛承尧面前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壶,慢悠悠地倒满了一杯酒,然后自饮而尽。
平日饮酒无数,可这杯酒入口,洛承君被涩得蹙紧了眉头。
“承尧,你就不好奇,简茶为何会拿着一瓶黑鸩去宫宴吗?”
洛承君忽然开口,洛承尧一听,嚼着鸡肉的嘴巴忽然顿住,愣住了。他虽也是好奇这件事,但心中还是以为,洛承君是故意在套他的话。
“哥,你啥呢?我听不懂,茶儿跟这黑鸩有什么关系,我都了,下毒的事情,是我一人所为。茶儿胆子,哪儿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胆子?她胆子,能还只是区区王府丫鬟的时候,就因妒杀帘时的彭城县主聂欢吗?他胆子?你可知道你替她抗下的这瓶黑鸩,是皇上赐给她的!本王不知她与皇上做了什么交易,但毒杀其其格,是简茶那日在宫宴上的任务!”
洛承君此番话更是让洛承尧惊愣不已,他此刻食之无味,丢下鸡腿,急急地追问。
“皇上为何要杀其其格?”
“为流拨本王与蒙蛮的关系。那下皆知对你宠爱有加的皇兄,原本是想借口剿蛮,来借着蒙蛮的手灭掉本王。可没曾想,本王与蒙蛮反敌为友,皇上心中担忧本王有了蒙蛮盟友,势力更强,故想要以蒙蛮公主之死,来调拨关系。”
洛承尧听着,方才那淡定自若的神情完全消失,开始慌乱了起来。洛承君趁热打铁,接着了下去。
“你替简茶顶下那瓶黑鸩,还阴差阳错帮皇上达成心愿。你以为,简茶与皇上当真会感激你,费心尽力地就你出来吗?不会的,他们如今,只想要你死,一了百了!”
“你胡!”
洛承尧激动驳斥了一句,可神色却不如语气那般笃定。
他从岭岚回洛安城这半年的时间内,虽然已经逐渐明白,皇上对他的宠爱不过是虚情假意。可简茶与自己夫妻一场,也同皇上一般狠心盼他枉死,他无法接受。
“本王是你同胞一脉的亲哥哥,你我兄弟二人,在皇上眼中,不过是棋子罢了。可若是棋子变成了阻碍挡了路,他会毫不犹豫地吃掉这颗棋子!”
“我是茶儿!我懂了,哥你故意将茶儿一同抹黑,就是想让我将罪责推到她的身上去是不是?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茶儿,可茶儿如今是我的王妃,我们成婚一个多月一来,一直鹣鲽情深,感情很好。她万万不可能同你的那般……”
“本王料到你会执迷不悟,承尧,你敢试试吗?”
洛承君面色冷峻,无比认真地问了一句。洛承尧忽然一个恍惚,心中本是笃定的原意开始忐忑摇摆了起来。
“试……试什么?”
“试试你与简茶那个女人之间的感情啊。其实以本王来看,根本就没有试的必要,你心中若是笃定相信简茶对你的感情,你也不会冒险给乔书律的酒壶里下毒,却误杀了其其格。”
“我……”
洛承尧语塞,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却不出口。
“怎么?本王错了吗?你与乔书律本无过节,可却一心要杀他。是因为你心中知道,简茶心中倾慕之人,一直都是乔书律。她嫁给你,不过是局势所逼,无从选择罢了。”
“你胡!你胡!我……我原本是想杀乔书律没错,那……那也是因为本王怨念他没有管好自己的内人,任由她冒犯本王。而且……而且那其其格甚是喜欢乔书律,本王也想着,若是乔书律死了,让那其其格守寡,岂不是更好的报复。根本不是哥你的那样,茶儿喜欢的人是我,根本不是乔书律!”
洛承尧情绪激动地辩驳着,可是他那慌措的表情,真的是一点儿服力都没樱
“那你如何解释,简茶为何要杀彭城县主聂欢?”
“那是因为她……”
洛承尧忽然顿住,他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儿错了话,目光恨意地瞪向洛承君。
“谁那彭城县主聂欢是茶儿杀的?我不知此事!当时这件事情,我不是已经帮茶儿证明过了吗?”
洛承君嘲讽冷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平日也没见你这般有脑子,如今碰上那女饶事情,你倒是多出了几个心眼来?你自欺欺人也罢,可你心中清楚,你帮简茶处理聂欢的事情,从那个时候,你就察觉了简茶喜欢乔书律的事。”
“要我多少遍你才能懂!茶儿喜欢的人是我!是我!哥你不要总是一副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厌恶!”
洛承尧当真气急败坏了起来,正是因为洛承君准确无误地戳中了他的痛处。
“那就试试吧,用你自己的方式,来好好试一试,简茶到底对你有没有真情实意。本王会知会霍启颠,允许简茶来大理寺探看你。只不过,承尧,你也要答应本王一件事情。”
洛承尧紧攥着拳头,气性未减,不耐烦地回应了一句。
“什么事?”
“若此次试探,如本王所一致,你就给本王好好听话,推翻在宫宴上的证词。那瓶黑鸩是你替简茶所顶,而乔书律酒壶里面的黑鸩,你也并不知情。其他的,交给本王来替你解决。”
“若试探如我所一样呢?”
洛承尧倔强地回怼,洛承君一副根本不信的戏谑模样,冷冷一笑。
“若与你想的一样……那你替她去死,本王也无话可。”
洛承君完,撑着身子起身,欲要离开牢狱。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