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娆安不想信陆北宪其其格的妄言,气恼着要走,可这脚刚迈出两步,心中实在是放心不下,又无奈地转身,不悦地看向陆北宪。
“你刚才那话,可是认真的?”
“这蒙蛮族部在我陆北宪危急逃难之时给了一席之地,我又怎么会用公主的命数来开玩笑呢?侧王妃若不信,不帮也罢,但一定不要助她逃离蒙蛮。”
付娆安蹙紧了眉头,不由地焦心。这棒打鸳鸯的事情,她可好生为难。那其其格有多喜欢乔书律,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最清楚的。这就已经焦急地想要回去了,如今困住她,还不给她逼疯了?
“陆北宪,你其其格嫁给乔书律有厄杀之运,可知道这厄在哪一处?是人,还是事?若能找出此厄,消除,岂不是两全其美?”
陆北宪听了付娆安的提议,面露为难。
“其实公主不论是嫁给乔将军,还是如同当初所定,嫁给佐政王爷。都是将蒙蛮之力汇聚在了佐政王的权利上,给昭帝造成了威胁。但佐政王庞权,护力极大,所以那厄伤及不得。但乔将军……”
陆北宪语顿皱眉,轻叹了一口气。瞧他这样,付娆安不由地心急追问。
“乔书律如何?”
“乔将军虽位及将星,但星辉很弱,且将星旁有赤暗星云掩其星辉。这星云赤色,指的是情缘,赤中有暗,乃是指孽缘。乔将军与公主成婚之后,这赤暗星云还殃及了公主的星盘,甚至有倾吞之势,实在是凶险!好在公主回门,远离了那赤暗星云,算是暂且逃过一劫。可若回去,必定没有好结果。”
付娆安听得一头雾水,似懂非懂。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究其重点询问。
“你就告诉我,是昭帝对其其格起了杀心,还是另有其人?”
“这……我学艺不精,如今算出的,已经是全部了。我本想用苍鹰传言,来探其究竟。可那深宫大院,苍鹰只能盘旋在宫墙之上,入不了宫殿,所以,暂且无法为公主除其厄杀之运,只能困守公主,不要去踏回那洛安城。”
“来去,还是没个准话儿!”
付娆安又恼怒又嫌弃地看着陆北宪,陆北宪尴尬解释。
“侧王妃教训的是,只是陆家被抄,很多宝贵卜算,阴阳,星盘命数的书籍都被损毁了。我如今也是看着家父侥幸留在密道的手稿草纸,琢磨到如今这个程度的。今后,在下必定更加勤奋钻研,等侧王妃用人之时,出其全力。”
陆北宪虔诚地朝着付娆安抱拳作揖,付娆安也不忍继续责怪,如今对陆北宪的信任,又平添了几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就是劝其其格不回去嘛,我尽力而为。”
付娆安罢,转身急急地走出了厢房。在陆北宪这里的一个多时辰,她听了太多的话,心中存了太多的焦虑。
她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先要安排好宁风霖和杀手团去安国之行,再要劝其其格不回洛安城,还有就是,尽快赶往南水孤郡,去救林云庭与欢央。
“虽活将死……”
付娆安蹙眉自语这四个看不透的字,陆北宪给她的这四个字,搅得她心神不安。
阿古达木看付娆安出来,赶忙起身迎了上去。
“侧王妃与布日古德神父,可聊得顺畅?”
“还算顺畅,劳驾族长在慈候这么久。”
“侧王妃客气了,既然侧王妃与布日古德神父聊得顺畅,那一定也知晓女其其格之事了。还请侧王妃一定要帮我留住女,女性格执拗,怕是强留不住。只有让她自己心甘情愿留下,才是长久之计。”
付娆安为难,但嘴上还是应允着。
“我自然会尽全力帮忙。只是,这布日古德神父看起来不像是蒙蛮人,为何族长和蒙蛮族部的人,都如此敬重他?他是何时来茨?”
付娆安还是想问一问这陆北宪的来历,虽这家伙什么都的头头是道,但还是谨慎为上。
“哦,布日古德神父原本的确不是我蒙蛮本族的人。三年以前,我们蒙蛮还只有布日古德神,没有布日古德神父一。这布日古德神,指的是盘旋在际的苍鹰,是我们蒙蛮信服的鹰神。就在三年前,布日古德神父出现在蒙蛮,一身落魄,还差点儿被我们当成为外敌给杀了。但神奇的是,布日古德神父能够与鹰神对话,还能操控鹰神。并且,还预言我们与大昭对战会输。只可惜,当时布日古德神父还没有什么威信,我们没听他的话,果然战败。至此之后,布日古德神父的神力好似也逐渐增厚,际飞禽,皆与他共和相处。我们,也敬畏他为布日古德神父,信他所言。”
“原来如此……”
付娆安点零头,对照年份,这陆北宪应该没谎,李允政如今在位的确已有三年之久。
“哦,侧王妃还记得上次相见吗?那时布日古德神父正辟谷阴阳,不闻外事。但辟谷阴阳之前,我们便收到了自称清河围场牧民的告发信,佐政王污蔑蒙蛮刺杀昭帝一事,故意惹我蒙蛮族部憎恨佐政王。也是布日古德神父开解,要我们镇定,不要与佐政王翻脸,我们是鹬蚌相争,两相竟损,只能让渔翁得利。”
“所以,你们明知我们兵数寡少,却也没有趁机剿杀?”
“没错,如今看来,神父之言是对的。只是这阴差阳错,女嫁给了乔将军。也是我一手促成错事,如今弥补,希望来得及。”
阿古达木和付娆安两人脸上皆有愁色,这将来之事,到底是事在人为,还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