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定睛一看,那人,正是简茶!
只见简茶捡起那剑穗,捧在手心之中视若珍宝一般。她小心翼翼地整理好剑穗,塞入怀中,脸上满是甜笑。
看见这一幕,聂欢整个人失了神,双腿发软,踉跄差点儿摔倒。她再傻,也能看出简茶的心思来。
杜妍娥所说,好似挑拨离间的话,如今却都成了真。如此一来,简茶故意在自己面前撒谎,挑拨自己与佐政王的关系,就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
聂欢自小被聂纵保护的很好,还从未接触过这般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情。也万万没想到,简茶,当真能够如此恶毒。
可聂欢到底是聂欢,她这般性子,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简茶的事情已经如此明显,她仍旧没有立刻去找付娆安告状。
她甚至还想要给简茶一个机会,亲自问问她,听她解释。
第二日启程,聂欢没有去洛承尧的马车上。付娆安寻了她,却发现她已经坐上了杜妍娥的马车。
“聂欢这是怎么了?昨日明明说的好好的,要来这里坐的,八成又是被杜妍娥拐去了。”
付娆安不明所以,这聂欢没来,简茶倒也自在。昨夜捡来乔书律的剑穗,此刻还在她胸口,捂的温热呢。
车队回到洛安城,便各自散去,各回各府。洛承君与乔书律都随着皇上回了宫内,要商讨蒙蛮行刺之事。
洛承尧送了付娆安与简茶回府,自己死乞白赖地要留下来吃晚膳。讨好地抱着付娆安的东西,说要给她送回满月楼去。
简茶气呼呼地不与他同行,刚进府门,就撞上了聂欢。
聂欢坐着杜妍娥的马车,比他们早一步到府。简茶以为聂欢找付娆安,连忙指了指前头。
“县主,夫人在前面呢!”
简茶看聂欢脸色少见的清冷,平日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样不见了。这么一看,不由地让人紧张。
“我找你,简茶你随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侧王妃。”
“哦,好。”
简茶不明所以地跟着聂欢走,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聂欢在前面走的方向也不是赏夕阁,而是府内偏僻的废宅处。
这废宅荒废了许久,里面早已长满青苔和杂草,还有几个集满雨水的鱼池,泛着轻微的腥臭味道。
“县主,您这是要拿什么东西给夫人啊?不去赏夕阁,怎么来了这么个阴森可怖的地方。”
“你喜欢乔书律?”
聂欢忽然转身,轻声质问了一句。简茶一愣,这才明白,聂欢根本不是要给夫人拿东西,根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呵……县主可莫要说笑了……”
“你为什么不敢承认?若你堂堂正正地认了,我愿意与你公平争取乔书律的心!也不至于让你对我使了恶毒的法子来!拿我死去的哥哥做文章,简茶你怎能如此?”
聂欢扬高了声调,怒目看着简茶,这生气的表情,还真不适合她。简茶若是没有否认,她也不会如此气恼。她再三容忍着,却没等来简茶的坦白。
简茶惊慌,意识到自己的小手段被聂欢看破了。她第一反应是此事决不能让付娆安知道。想着,简茶噗通跪在了聂欢面前。
“县主!是我一时糊涂,说了错话,可我不是有意的!我口无遮拦,一时间忘记了您与聂统领的关系,这也算不得什么恶毒的法子吧?您千万不要小题大做,误会了我!”
“误会?”
聂欢看简茶还是不肯承认,上前拉扯她的衣襟,从她怀里揪出了那个剑穗。
“昨天夜里,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你捧着这个剑穗的表情!你故意在我面前调拨,想让我借着替哥哥报仇的心思,做出蠢事来,好成全了你喜欢乔书律的心,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