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轻捉茶盏,紧接着左右缓旋,顺势轻轻如微风一吹,之后仰头一饮而尽,骤起一声极其满意的“啊”,厉声又道:“主帅之令,即是军令如山。想要更改军令,那也可以。去把燕山与本将军扛回来!”
一众“黄金八部”将军与勇士面面相觑,自是无言以对,毕竟以花木兰过往的种种秉性,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会三心二意。
“传令向导使何在?”
“启禀花将军,末将在!”
“速去告知六军镇,一雪前耻之机即是狼烟骤起之时,六军镇务必同时反杀柔然各部!柔然各部必定无处可逃。大魏国,拉基阿路!”
“末将得令。”
传令向导使得令转身而去。
一众“黄金八部”将军与勇士见势心服口服,又大声疾呼道:“大魏国,拉基阿路;大魏国,拉基阿路;大魏国,拉基阿路;……”
花木兰旋即止住了呼声,轻握弯刀立起身来,极其镇定道:“本将军给诸位将军一个时辰准备。一个时辰之后,本将军要领军出营。此战必能一战大胜!从即刻起,全军口令为:家奴不家、家奴不奴!”
一众“黄金八部”将士与勇士各自相视一笑,柔然王族郁久闾一族本为魏国拓拔氏先祖的家奴,如今不与主家同心同德也就罢了,与主家吃里扒外不说,更是时时想要了主家的老命,是可忍孰不可忍!
无论“黄金八部”也好,又还是花家也罢,都是拓拔氏的臣子,也都是拓拔氏的家奴,又怎能容柔然郁久闾一家一姓开此恶劣之先河!
要是以孟婆江南那一些文绉绉得读书人说辞,那就是:君不君、臣不臣。乱臣贼子想当道,无父无君之辈不斩尽杀绝,天理不容。
“马拉个巴子,柔然这一次,必定会败于花将军之手!大魏国,拉基阿路;可汗,拉基阿路;……”
“我等静候花将军狼烟,柔然这一次,不败也不成了。哈哈,……”
“……”
花木兰也不多言,环视一众将军与勇士喜悦的脸色,紧接着大氅轻扬,厉声道:“狼烟骤起之前,各军以原定之策御敌。散帐!”
一众“黄金八部”将军与勇士旋即正身、抱拳、低头,而后同声大喝道:“我等谨听花将军之令!”
之后,各自大踏步离帐。
花木兰见一众“黄金八部”将军与勇士走远,抱拳道:“前辈,依你看来,此番可有纰漏之处?”
陈旭嫦一口窝窝头、一口羊肉疙瘩汤下肚,只是长舒一口极其满意的“啊”,轻笑道:“花将军虽然年少,正是少年得志。很好,很好,很好啊!行军征战,花将军已是万中无一。班门弄斧,好吗?”
花木兰轻笑道:“前辈,你言重了。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本将军得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善之善者也!”
陈旭嫦一口羊肉疙瘩汤下肚,云淡风轻又道:“很好,很好,很好!花家结此善缘,魏国之福。本谷主会助魏国一臂之力。虽然太虚道长常言‘此魏非彼魏’,不过只要天下早太平,也是幽嫣谷墨家‘天志’皆所在。‘天志’昭昭,日月皓皓!”
花木兰自是微微点头,而后缓缓又道:“阿依咕叻,即是奇袭柔然王庭,传令得多备干粮、清水,遴选上好的马匹与强弓硬弩,……”
阿依咕叻极速打断话茬子,仰头轻笑道:“花将军,你且放宽心!这一些琐碎之事,末将最在行!”
花木兰点头不语,目送阿依咕叻一闪身影奔出了中军大帐。
陈旭嫦见势,打趣道:“要不是花将军姓花,阿依咕叻将军复姓阿依,本谷主还你为是一胞兄弟!”
花木兰一脸镇定道:“都是堂堂正正的魏人,五湖四海皆兄弟,自然也都是魏国的一胞兄弟!”
陈旭嫦一时竟然无言以对,找不到一字半句来反驳花木兰,眼下确实还得只顾一个人吃喝。
半个时辰之后,陈旭嫦已经吃饱喝足了。第一次在中军大帐享受如此礼遇,要是以军礼说来,也怕只有魏国皇亲国戚有这礼遇了。
不过,温润的羊肉疙瘩汤下肚又配上让人极其踏实的窝窝头,口留余香而生津,不用担心口渴,多咽几回唾沫星子胜过去寻水源。
而这热乎乎的窝窝头,两面黄留下的米面杂粮清香,回味一次都能让人打一小会饱嗝。如此一来,即是三五天少水少食,也无大碍!
约摸过去了半个时辰,中军大帐外人声沸腾,已经选出了刀箭鲜明又最为勇武的两千狼皮帽。
花木兰率先大氅轻扬,起身抱拳相迎道:“前辈,请!黄沙大漠夜点兵,沙场男儿多忠魂。亦如幽嫣谷墨家所言:九死一生、无怨无悔。黄沙大漠虐我辈千万遍,我辈还得善待黄沙大漠比双亲。”
陈旭嫦环视一众“黄金八部”中选出来的狼皮帽,忍不住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都是少年英雄!”
花木兰立于中军大帐前,极速拔出弯刀,厉声道:“口令为何?”
“家奴不家、家奴不奴!”
“家奴不家、家奴不奴!”
“家奴不家、家奴不奴!”
“……”
花木兰面带八分喜色,旋即弯刀入鞘,厉声只道:“出发!”
花木兰言毕,两千狼皮帽各自斜身跃上高头大棕马,有序奔出了营寨。花木兰与阿依咕叻与“黄金八部”将军与勇士拱手而别,与陈旭嫦三骑高头大白马紧随其后。
“驾,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