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女剑一闪寒光剑影而下,紧接着由一变为二、由二变三、由三骤变为千剑、万剑的五彩剑光,方圆三丈交织出的五彩为黄绿红白蓝,像极了一只翱翔的五彩凤凰。
平地里翻滚而上的无数金色气旋,旋即由万千金色气旋变为三、由三变为二、由二变为一,转瞬即为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
五彩凤凰展翅之间,口吐天火逼近孙小权;金龙怒目圆睁之际,龙爪盘旋一闪金光袭击而下。
就在五彩凤凰与金龙近身孙小权三尺之距,翱翔的五彩凤凰与盘旋的金龙瞬间合二为一,骤变为一个佛光与三花同现的独特神兽。
金龙骤生五彩双翅,怒目圆睁之间尽是熊熊天火,凌空而下一股强大的气旋能撕裂世间万物。
凤皇于飞、龙之千谷。五彩凤凰是为皇、金龙藏于千渊之谷。
如今这一技,本是失传已久的神技,曾为守护三千大千世界的太平而淹没在滚滚的红尘俗世中。
这一技,本与佛门有关。凤凰涅而浴火重生,正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金龙如日凌空,又是:龙啸九天而后普渡众生。
半老小徐娘也是受人之托,来此相助。生而为人,本就是一颗棋子。世事本如棋,是车是马、是兵是卒、是将是相,都得各守其位。
孙小权见势,先是微微一笑,就在陈静与刘一谷出招之际,长剑一收一旋游走之间,如行云流水一般靠近“凤皇于飞、龙之千谷”。
半老小徐娘见势,也没有闲下身来,左右张望之间,侧身一式后空翻闪去铜鼎一边,重重一掌拍正了铜鼎,极速移身在铜鼎后,从铜鼎窟窿里往孙小权一声鹰啸!
“啊!”
这是从《阿含经》中悟出的波音功。有了这一个铜鼎,波音功从铜鼎中应声而出,也少伤及无辜。
半老小徐娘长啸声不止,渐渐的,渐渐的,额头上起了微微的皱纹、眼角起了轻微的鱼尾纹、双颊越渐苍白如生了一场大病。
就这一声鹰啸,已经消耗了半老小徐娘若干年的道行,也散去了多少精气神,更衰老了容颜。
此一声鹰啸以后,半老小徐娘就成了实实在在的半老徐娘。
孙小权迎面受了“凤皇于飞、龙之千谷”重重一击,这一击是从未见过的强大气旋,三斩乘玉龙并未使其合二为一的招式化为绕指柔。
毕竟,追云逐月剑三斩乘玉龙中的“玉龙”,在龙凤合二为一的展翅金龙面前,那就是一只小虾米、一条小白鱼、一尾小泥鳅!
孙小权的全身在这一技强大气旋中的“滋滋”声与轻微的地面炸裂声中开始急促收缩,就像是在挤压一个鱼泡皮囊,紧接着仰头一口昙花,再一口昙花,又一口昙花,落地又是一树树怒放的海棠花枝。
与此同时,孙小权又好似从心海、气海深处九万里远的地方,急促传出来了一阵极其哀怨而又无助的嘶哑之声,“嗷”、“嗷嗷”,……
“这是什么邪门歪道?这究竟是什么邪门歪道?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啊!……”
“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贫道是黄天孙小圣!……”
“……”
孙小权在哀怨与怒骂声中不得不丢去了长剑,长剑重若万钧、身如一截飘扬的芦苇棒子,压在胸腹之间的气息沉重如三山五岳。
之前,从来没有这一种感觉,故而这是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是一种要一招取人老命的感觉!
眼下,歪歪斜斜的身子又置身在波音功正中,五腹六脏好似一只只活泼蹦跳的蚂蚱,在胸腹之间横冲直撞,争先恐后的要奔出来一睹为快孟婆庙外的天光与月色。
“噗嗤、噗嗤、噗嗤,……”
孙小权继续四散而下的海棠花枝,突然感觉身体被掏空就只剩下一张皮囊;一树树怒放的海棠花枝骤起的咸湿气息让人更为窒息。
孙小权好似要被“凤皇于飞、龙之千谷”压成一张千层饼,要把学富五车压出来、把仁义道德压出来、把过往的善恶之念也压出来,……
生而为人,总有一天要尘归于尘、土归于土;总有一天要与地面融成一起,而后相亲相爱。
眼下,这就是极其另类的让孙小权与大地相亲相爱。《易经》有云: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以刘一谷看来,孙小权早该与大地相亲相近,才能接地气,使其知道什么是“厚德载物”。倘若不知道什么是“厚德载物”,那就不是堂堂正正的君子,而是伪君子。
扑通!
孙小权斜身重重的倒地了!
陈静越女剑回手之际,极速与刘一谷使了一个游离的眼色,趁着波音功,再一次使出了“凤皇于飞、龙之千谷”直逼五斗米顶上三道。
五斗米顶上三道已经在方才波音功中被震得筋脉尽乱、心神恍惚而又七窍流血,眼下冷不丁又来一技“凤皇于飞、龙之千谷”!
孙秀见势大为不妙,天师剑斜身入地一尺,怒放一树树海棠花枝之际,继续念叨着双掌托天而起,紧接着凌空而下三道无声之雷。
只是,孙秀前番传功孙小权,还未恢复全部功力;救张智又减了三分功力;方才受波音功又少了三分功力,无声之雷确实不比先前。
眼下无声之雷只如追云逐月剑一斩暗乾坤中的雷影,无声之雷疾下之际,只与刘文之与释远同时使出的一斩暗乾坤,顷刻消停了波音功与“凤皇于飞、龙之千谷”。
说时迟那时快,五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