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个乱糟糟的世道里,似吴明这般,已经就很难得了。
杜上德歪歪斜斜上前三步,一口唾沫星子喷到吴明脸上,而后腰刀一直,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吴黑皮,你赶紧给老子跪下!要是不跪下,你这一个黑皮兄弟,也就死了!死了死了的,死翘翘的!”新首发 .x81z.x81zw.
吴明不急不恼、不争不怒,径直扬起皂衣大氅,轻抹脸上湿漉漉的唾沫星子,还有一股腥臭味。
“井”字下的皂衣差役一脸愧疚之色,急切道:“吴大人,吴大人,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啊,是属下一时冲动,连累了你!”
“吴大人,这一次是属下错了,属下实在是大错了。吴大人,……”
“……”
杜上德极速转身凶了一眼皂衣差役,腰刀在“井”字腰刀上重重一拍,“当”,震开的腰刀刀锋在其脖子上划出了一道斑驳的血迹。
腰刀上斑驳的血迹,一时好似星星点点,在皓皓月影下,像一朵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枝。
“啧啧啧,啧啧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这一个小黑皮,坏了你家杜大爷的兴致,你家可有诸如姐姐妹妹、妻女侄女之类?……”
“呸!我呸!杜丧德,早晚不得不好死,必然不得好死!……”
“哈哈,你又不是我儿子,也不是我孙子,你倒是挺孝顺,居然关心你家杜大爷的生死了。还是想一想眼下吧,看谁先不得好死!老子一个眼神,就能让你人头落地!神气什么?你还神气什么!……”
“一人做事一人当,一人做事一人当。有种,冲我来!与吴大人没有半点关系!你要冲吴大人来,杜丧德,你没种,你真没种,……”
杜上德转身,一手捏紧皂衣差役双颊,轻笑道:“没种?没种?你居然说你家杜大爷没种?在这九尺驿道边上,只要被杜大爷看上的,早就生根了,迟早还会发芽!”
皂衣差役被捏紧了双颊,一时不能吱声,支支吾吾中尽是恨意。
杜上德一边扭头盯住吴明,同时盯住不敢上前的皂衣差役,狠狠说道:“就这一条黑皮,居然还敢说老子没有种!老子是他家杜大爷,老子就先让他先没种,也让孟婆郡中的黑皮们,长一长记性!……”
杜上德言未毕,右腿从下而上重重一踢,皂衣差役顿时脸色铁青,眉头紧锁又极其狰狞。新首发 //m.x81zw.
嘭、嘭嘭、嘭嘭嘭,……
皂衣差役骤起一脸虚汗,极速闭气之间,紧接着长舒如老牛。
“杜丧德,你太过分了,……”
“杜丧德,住手,……”
“……”
就在皂衣差役一通疾呼之间,吴明双腿一曲,“扑通”跪地!
“吴大人,士可杀不可辱!不能这样啊,这事不能这样啊!……”
“吴大人,吴大人,……”
“……”
杜上德见势收回了右腿,又放开了“井”字下的皂衣差役。
“井”字下的皂衣差役眼前天玄地玄,除了满眼都是月亮与星星之外,两只耳朵就似置身在蜂巢中。
嗡、嗡嗡、嗡嗡嗡,……
或者已经变成了一只蜂子。
杜上德见势,左右马步一拉,仰头轻笑道:“吴黑皮,你跪迟了!爬过来,你爬过来啊!”
“对了,还得一边叫‘吱吱’,一边爬过来。招惹杜家人,这就是下场!从今往后,也长一长记性!”
“爬,爬,叫‘吱吱’快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