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伏三杰挥舞弯刀与乞伏不花殿后,急切招呼道:“国主,我等九死一生,也要护国主逃出去!……”
“国主,你先走,快走啊!……”
“乞伏国可以没有乞伏三杰,但乞伏国不能没有国主,……”
“……”
乞伏不花闻言感激涕零,眼下还能得乞伏三杰在旁,胜比朝堂中那一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文官武将。
张口闭口说什么仁义道德,只有危难万急之时,才见谁真谁假!
花无艳一时惊慌失措,道:“国主,要不先去卑妾兄弟那借道,让他想想办法让咱们逃出去,……”
乞伏不花闻言眉头一皱,冷冷道:“你兄弟,你兄弟,你兄弟!你兄弟花乞伏手握重兵,又是秦将,去寻你兄弟,无异于自投罗网!”
花无艳一时不解道:“国主,咱们花家与乞伏家世代联姻。乞伏家出生的孩儿,也少不了一个‘花’字;卑妾的兄弟,都以乞伏之姓为名。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乞伏不花冷冷一笑,道:“妇人之见,妇人之见。战场无亲,兵争无情。要是去寻你兄弟花乞伏,你就不怕花乞伏有亡家、灭族之祸?”
“妇人之仁,届时,一定会害了花家人。乞伏国之祸皆为老夫一人之过,又何必牵连花家人进来!”
“罢了,天亡我乞伏国,老夫从无半句怨言,只是苦了你!……”
花无艳闻言一嗔一怒,雨带梨花而下,字字珠玑又道:“卑妾能得国主之心,卑妾死而无憾。……”
突然,胡车乌苏斜地里杀了过来,仰头一通大笑道:“死到临头,还这般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
说时迟那时快,胡车乌苏左手一刀直取乞伏不花、右手一刀直取花无艳,大笑道:“哈哈,凄切而动人、楚楚而爱人,夺命鸳鸯刀就送你们这一对苦命鸳鸯一同上路!”
“休伤国主,休伤夫人!”
正当乞伏三杰齐声大呼之际,三闪弯刀从胡车乌苏急旋而下。
胡车乌苏见势不妙,不得不极速收回鸳鸯刀,先往左一劈,而后一绕,往前极速又一挑,凌空一闪黑影,鸳鸯刀一收一旋如猛浪。
三人围攻之势,不能纠缠,只需杀其一处,自可破局。
要是多杀几处,一定会乱阵脚,最后落败。
胡车乌苏本就力大,鸳鸯刀攻其一处,以两刀而敌一弯刀,乞伏三杰之一的弗斯突突退后三步。
与此同时,出连达达厉声大喝道:“国主,夫人,快走!……”
紧接着,叱卢沙沙弯刀一收一旋之间,又来助弗斯突突。
出连达达言未毕,弯刀极速一正,一闪身影又来战胡车乌苏。
当当、当当、当当,……
三把弯刀力战鸳鸯刀,骤起电光火石,乞伏三杰手心发麻、手背发麻,虎口已然血迹斑驳。
与此同时,黑旗秦军也都全部跟上来了。
“还想逃,没门,本将军那就先杀了你们三,再拿乞伏不花人头领赏。马拉个巴子,杀,……”
“胡车乌苏小儿,你不得好死!……”
噗嗤、噗嗤、噗嗤,……
弗斯突突先中一刀,昙花一现,冲天而上;出连达达斜中一刀,斜飞落地一绺昙花;叱卢沙沙迎头正中一刀,人头落地。
乞伏不花早已老泪纵横,一把捉紧花无艳那一只血迹斑驳的左手,往南一路狂奔。
虽然天色渐暗,只要活过了孟婆江,那就有希望,那就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