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家中还有牵挂之辈,又不能来往于孟婆江南、江北之地仙游者,看来也只有沉醉在五石散兑酒中,只有梦中才能想其所想。
正如陈静方才所想,在佛笑楼中不远处的一众老少食客,侧耳倾听之际,其时早已怒火中烧。
都道锦绣华衫的大户,在司马家眼中就似一头头圈养的大肥猪,谁又甘心受此言语之辱?
可是,一众人等一时又不能上前一刀劈死了司马让,唯有借酒浇愁,逞一时口舌之快。
“埋汰旮旯,喝,喝,大喝,一醉方休,一醉解千愁,……”
“埋汰旮旯,还是曹孟德当年之错,老子就恨曹孟德,为何不曾杀马以绝后患!‘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祸乱了至今两百五十年!”
“嗨,终归也是诸葛亮之错,上方谷一把大火不曾烧死了三马,天降大雨留下了数百年之殇!老天爷这一次怎么这么眼瞎啊,哎,……”
“……”
一众食客愤愤不平吃喝之间,司马良右手一扬,数十个皂衣差役腰刀出鞘一旋,极速奔进了佛笑楼中,司马良厉声大喝道“圣人言食而不语。谁要是敢边吃边喝边乱嚼舌根,先掌嘴,再割舌头!”
皂衣差役在一众食客桌台上,刀背前后左右重重拍打之间,这一众食客不得不放下筷子,一同闭上眼睛,齐声道“喝了五石散兑酒,饮罢方抬头;喝了五石散兑酒,醉后万般有;喝了五石散兑酒,梦送黄金楼;好酒,好酒,……”
言毕,把盏仰头一饮而尽,又是闭眼一通齐声大呼,……
司马让一时更为得意,旋即锦绣华衫一扬,轻飘飘又道“女侠,你看!诸位大侠,你快看!这一些食客还算得上是大户,多乖巧!”
“棍棒底下出孝子,治大国如烹小鲜,道理都是如此。多动手打一打、多使其煎熬一回,东山郡大治如斯,这也是本官的得意之处!”
“……”
司马让一时无比得意之际,旋即右手一扬,支开了这皂衣差役。
司马良顺势右手也一扬,皂衣差役又奔出佛笑楼外侯着。
陈静心中骤起一阵无可奈何的苦笑,治国如“司马大王”这般,难怪这一个天下变得如此乱糟糟。
不过,正因为治国如“司马大王”这般,才使得孟婆江南、江北之地几人称孤、几人称王。
陈静一时思索已定,径直缓缓又道“‘司马大王’你可知道,这样说吧。要是一家人中,穷人家的孩子穷惯了,那也兴不起风浪!”
“富人家的孩子穷极一时,会第一时间兴风作浪。如此对待锦绣华衫的大户,只怕跳出来伤人最重的是这一些锦绣华衫的大户。‘司马大王’,你可待善待他们啊!”
“‘司马大王’,曹大侠的先祖本是一家之长,善待司马家这一个富孩子,只可惜富孩子穷极一时,富孩子就跳出来伤人,这可是前车之鉴呀,商君又曾言人性本恶。‘司马大王’就不怕重蹈覆辙?”
陈静缓缓言毕,又与曹小强使了一个游离的眼色。
司马让旋即大怒道“谁敢?谁敢?谁敢比本官更恶?先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