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闻言先是花容一惊,而后又恍惚一乍,万万没有想到杨家族长骨子里比这一些杨家人还心急。也罢,既然杨家人能同心,兴许治服五斗米道就先从杨家人入手。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沉思之间遥想这一路行来,越女剑已然和张礼、张仁、张智都交过手,倘若寻着了三个道士的踪迹,趁其不备、攻其不意,兴许还真是一个好法子:斩将夺帅、擒贼擒王!
不过,这一路行来,五斗米道张礼、张仁、张智行事之风确实各异,又如何能同时出其不意?
“实不相瞒,在下已经与张礼、张仁、张智都交过手了。可是,如何能出其不意各个击破?这才是重中之重,三个道士可有独处之时?”
陈静一言确实有的放失,杨家族长闻言也是频频点头。
杨家族长面上浮过一丝诡异的笑容,不轻不重又道:“至于三个道士的独处之地,老夫虽然有一些想法,但那也只不过仅仅是想法。眼下人多耳杂,小心隔墙有耳!……”
正当杨家人从左右极其警觉的张望之际,从不远处斜地里闪来了杨家管家,杨家管家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径直急切又道:“老爷,老爷,吴家和费家两家族长有要事相商,在飘然亭议事!”
杨家族长闻言一惊又一喜,仰头看了一回晴空,一边自言自语又道:“妙啊,妙啊,如此甚妙!”
杨家族长瞅了一眼杨家管家,双颊泛起了一阵笑意,径直一边又招呼杨家人道:“尔等就在此处好生为小孩儿善后,待老夫与吴、费两家商议之后,再行告知诸位!”
杨家人齐声道:“我等恭听族长差遣,我等恭听族长差遣,……”
杨家族长斩钉截铁一声“好”,之后又与陈静抱拳道:“纯依香儿女侠,同行商议,孟婆郡杨、费、吴三家大户在场,必能有大作为!”
杨家族长径直右手极速一迎,旋即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斜里地又牵过一匹高头大黑马,杨家族长斜身一跃上鞍,抱拳又道:“纯依香儿女侠,老夫这就为你开路咯!”
杨家族长言毕,旋即快马又加一鞭,重重三声“驾”,一闪而逝。
杨家管家在杨家族长身后一阵极速小跑,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全然也不似一个庄稼汉。
陈静与小木屋前的这一众杨家人等拱手一别,径直策马一闪白影与杨家族长一路狂奔追去。
高头大白马跟着闪过了几条小道,又穿过了几坳松林,最后在一处清幽的小山冈上停了下来。
小山冈上是一座方圆九尺的丹朱立柱亭子,匾上书:飘然亭。
飘然亭外环立着一群服饰各异的虎背熊腰的短打小衣汉子。
在飘然亭正中有一方古色古香的案台,费大德身后是费家管家,吴家族长身后是吴家管家。
费大德率先起身,径直拱手相迎杨家族长道:“杨明利呀杨明利,老夫终于可把你盼来了!张杨费吴之名,杨家果然日理万机呐!”
杨明利斜身下马,径直抱拳与费大德客气道:“如今,在孟婆郡中谁人不知费家大名啊!这么多米白白的送给了张家五斗米道,还眼不红、心不跳,富庶不可估量啊!”
费大德旋即一脸惭愧,径直又摆手说道:“此事一茬归一茬,送米归送米。张家如今欺人太甚,老夫又如何能坐视不理?潘家第二,可不能落在咱们这几家大户身上啊!”
杨明利旋即又对吴家族长抱拳道:“吴长志呀吴长志,你们吴家人当了太守府差役头领,可是张智那臭道士宰了两家大户那么多鸡,这就如同一颗小石头落进了大漩涡,连一个气泡都没冒一下,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哎!……”
吴长志一声长叹一阵闷雷,旋即缓缓又道:“实不相瞒,老夫也是惭愧至极啊!那一些鸡杀了就杀了吧,可这一次是杀了人,又如何能和杀鸡一样?那醉酒的张家汉子杀了我吴家两个孩子,对,还杀了费家三个孩子,哎,这什么世道!”
杨明利一惊,一边瞅了一眼费大德,又瞅了一眼吴长志,厉声又道:“张家人,太不像话了!如此这般草菅人命,张家人猪狗不如!孟婆郡其他姓人也当杀猪宰狗治一治他们,太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费大德长叹又道:“哎。听说你们杨家人还去太守府请命,结果却被太守府的军士一通暴打,张家的杀人凶手不但没有罪,反倒被害者有罪了,从古至今荒唐至极!”
杨明利旋即顿了顿,见陈静已然策马跟上前来,旋即又道:“哎,张家人无法无天,该是时候捅一捅张家人的天咯。这要是咱们忍气吞声再不去捅一捅,非张姓都只是张家人手中的一只只蚂蚱。方才遇见了纯依香儿女侠,老夫自作主张请纯依香儿女侠一同前来商议,两位族长不会怪罪老夫吧?哈哈,……”
吴长志与费大德闻言面面相觑之后,一时面有八分喜色,就如危难之际从天而降下了神兵天将。
费大德径直开怀一笑道:“杨明利呀杨明利,你老果然日理万机,如此,这一次有纯依香儿女侠,事半功倍,大事可成,大事可成啊!”
费大德与吴长志旋即起身,毕恭毕敬立于飘然亭外,径直同声相迎道:“孟婆郡费家吴家族长,费大德吴长志,恭迎纯依香儿女侠,女侠能来,万民可安!”
陈静一时受宠若惊,径直斜身下马,拱手又道:“既是两位族长,在下愧不敢当!多谢各位族长抬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