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铮之音巾帼不让须眉,冉冉白影飘逸如烟如云。陈静一时又骤起了一阵五味杂陈,这么多年来在幽嫣谷中的记忆今夜将一扫而光。
杨恩今夜是必须要死的,只是眼下看杨恩不急不躁、不慌不忙的样子,确实不能等闲视之。
毕竟,杨恩已然知晓了陈静越女剑使过的所有招式,而陈静确实还不知道杨恩已会什么招式,还只是停留在十年前幽嫣谷一战中刘文之与释远一同出招时的残余记忆,故而陈静一时还略微处于下风。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陈静一时明了,还得继续以诱敌迷惑之招让杨恩再一次出招,然后寻其破绽一剑封喉实为上策。
陈静一时思索已定,径直越女剑一正,一式平剑剑气随心一挥,紧接着厉声大呼道:“移形换影”。
正当陈静大呼之后,一闪白影云淡风轻一滑,径直在杨恩身后五步远的地方停歇,紧接着先是一式绞剑,之后又是一式抹剑。
杨恩一时警觉,径直天师剑轻飘飘一带,旋即青色道袍一旋,天师剑剑锋上一道光芒而下,先荡开了那一式平剑剑气,之后急步而上与越女剑短兵相接相撞。
当、当当、当当当,……
杨恩双手握紧天师剑,先是全力一抡、再是用力一劈、之后反手一挫、再然后回身又一剁,……
陈静一时在左步右行、右步左行还击之际,越女剑剑锋已然和天师剑剑肚纠缠在三步之内,一时剑不离手、步不离寸,使不了剑气。
杨恩天师剑越战越勇,一边激扬了神情。在眉飞色舞之间,美髯飘逸又道:“好,好,真是好极了。如此,贫道奇经八脉正好温热,贫道但求大战一场,哈哈!”
杨恩本就显得虎背熊腰,如今天师剑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一时逼得越女剑退后三步,越女剑一滑回手,力道再一次逼退三步,……
陈静一时心惊,一个女子怎么与杨恩去比力道?长此下去,不用说越女剑也会屈居于天师剑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陈静一时明了,旋即身子极速一斜,故意失足的样子一倾,与杨恩极其明显的卖了一个破绽。
杨恩眼疾手快一回剑,心中一阵窃喜,谁说女子不如男?那都只是未遇见虎背熊腰的汉子,喝多了五石散兑酒的汉子那就不是汉子!
杨恩自然知道:喝多了五石散兑酒,似宫中矫揉造作的太监而不是太监;似女子而又不是女子。
杨恩自以为天师剑回手一滑,必定一剑封喉,得来全然不费半点功夫,胜得全然不费吹灰之力。
杨恩见状突然想来,当初白莲社李霸天、张伟、申屠力夫之流必定违背了白莲社定下来的规矩,私底下不知喝了多少五石散兑酒。
不然,眼下这么容易就能胜了越女剑,又为何要命丧越女剑下?
正当杨恩得意之际,陈静越女剑顺势一滑,剑尖落地一荡,瞅见天师剑剑肚一闪光芒封喉而来,旋即一字马轰然而下,极速向后半弓了白纱白袍,越女剑剑鞘极速又一式“横扫千军”、越女剑极速一式挑剑剑气直戳杨恩前后马步的麻鞋。
嘭、嘭嘭、嘭嘭嘭,……
夜色中荡起的泥沙尘烟似孟婆江波上的乌黑涟漪,一时阻挡了杨恩天师剑攻杀之势,天师剑一时欲罢不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当其时,陈静捉住了这一次千载难逢的空挡,眼疾手快之间,一字马左右极速一旋,剑鞘一式点剑后空翻着地起身,紧接着又一连串侧空翻闪去了十步之外。
杨恩天师剑没能一剑封喉了陈静,虽然心中不甘,但眼下自以为是老猫玩小白鼠的游戏,只是麻鞋不轻不重一闪,只逼退后了三步。
杨恩天师剑极速回手倒提,径直左手轻抚了一回美髯,一副极其沉醉而又得意之态,旋即左脚脚尖着地轻轻的抖擞了一回麻鞋里的尘沙,然后右脚脚尖着地再轻轻的抖擞了一回麻鞋里的尘沙。
“好,好,好极了!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贫道还真信了!”
“十年不见,比曾经幽嫣谷墨家的七弟子确实强出了许多。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哈哈!”
“不过,以贫道今日看来,完全也没什么用处。口口声声说他人是浪得虚名之辈、虚有其表之徒,真是身在局中不知对局者是何人?”
“以贫道今日看来,小妮子也是虚有其表之徒,幽嫣谷墨家也是浪得虚名。区区一个‘名’字,还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世事如棋啊!”
“小妮子,贫道已经热乎得七七八八了,经脉血气正旺。贫道可是一早就提醒了你的,哈哈!”
“……”
杨恩得意之际,面色红润有光泽,气不短也不长,一副气闲神清的样子让白莲社弟子吃了定心丸。
诸多白莲社弟子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径直在远处又一次齐声高呼道:“白莲社,拉基阿路;白莲社,拉基阿路;……”
“杨社长,拉基阿路;完美世界,拉基阿路;……”
“……”
陈静缓缓正了正身子,径直也轻抚了一回白纱白袍,越女剑寒光一正斜持轻飘飘拖地,径直左手轻弹了一回面纱斗笠上的尘灰。
噔、噔噔、噔噔噔,……
一绺尘烟如雾一闪小圈圈;又一绺尘烟如雾一闪小圈圈;再一绺尘烟如雾一闪小圈圈;……
陈静一时也无视了白莲社弟子的呼叫,气得白莲社弟子一时咬牙又切齿,径直又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