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闻言一时如梦初醒,说时迟那时快,旋即身子一斜,紧接着身子极速又一弓,之后一个滚翻起身,捉回平放于地的那一柄长剑,然后半跪半立之间,一双犀利的眼神警觉的盯住陈静如临大敌。
陈静瞅见黑衣人如临大敌的这一番阵势,心中突然一惊,看样子眼前这一个黑衣人可能是敌非友。
陈静坐下大白马见黑衣人如临大敌的这一番阵势,惊乍之下,前腿极速抬高六尺有余,一阵“咴儿、咴儿、咴儿”的撕裂声落地之后,空气里凝结了一股冰冷的杀气。
陈静又是一怔,从后背骤起一绺拔凉之感瞬间游走全身,脚趾头发凉、手腕发凉、太阳穴发凉。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又警觉的环视了一回四周,四周一时平静如常,看样子不会有第三个人。
陈静眉头深锁,又不得不再一次追问道:“黑衣客,女子也是墓主生前的一位故人。故人的故人,何必这样剑拔弩张的阵势呢?”
“女子因故十年之后才重游故地,这才寻了机会来看一看墓主,不知黑衣客与墓主交情如何?”
“女子本无恶意,还望黑衣客行一个方便。行走江湖之间,多认识一个朋友那就少认识一个敌人。”
“黑衣客,如今天地作证,就让女子一睹尊容,意下如何?”
“……”
黑衣人警觉的一双眼睛左右一滑,旋即张口用嘶哑而又阴沉的口吻字字吃力道来:“恕无可能!”
陈静听这一种声音与当初在白鸟城遇见的幽州双剑鬼见愁卢九天那一种阴鸷的声音完全不同。
黑衣人这一种声音好似从喉咙的缝隙里溢射出来,并且舌头吐气之间好似也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陈静心中突然又一怔,像黑衣人这么奇怪的人居然也来与陈旭嫦上坟跪拜,确实不可思议。
陈静突然觉得,或许这一个黑衣人长相奇丑无比,故而大白天也都从头到脚一身黑、戴一方黑巾。
有道是:一黑遮百丑。
倘若真的如此,还去看黑衣人的面容实在不妥,心中旋即释然之后,又抱拳毕恭毕敬道:“黑衣客,既然如此,敢问尊姓大名?”
倘若真的长相奇丑无比,那么又是行走江湖之间的使剑把式,总不至于名字也奇丑无比吧?
即使再奇丑无比的名字,那都将示人于众、呼之于口鼻。
生而为人,即使唤做阿猫、阿狗,又或者张三、李四之类,总都会有一个叫法,怎能隐瞒。
黑衣人面巾缓缓吹气一动,眉头一锁,两只眼珠咕噜一转,还是方才那一个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字字吃力道来:“恕无可奉告!”
陈静闻言一时全然懵了,那里有这样不通情理的人,不就是说道一个名字,又不会要人老命。
陈静紧接着就火了,怒火撕裂了胸中方才被刘一虎重重两掌后的伤口,脸上极速浮过一闪狰狞。
“看又不能看,说又不能说,你这一个奇葩至极的黑衣客。哼!”
陈静言毕正想灰溜溜的策马离开幽嫣谷,毕竟这一个黑衣人太无趣又太不近人情,一时也想不明白陈旭嫦为什么会结交这样的人。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连面容和名字都不能示之于她人的人,又如何多浪费一时半刻呢?
既然也是陈旭嫦的故人,也不相信这一个黑衣人会出剑伤人。
正当陈静策马调头出谷之际,黑衣人又用那一个熟悉的声音骂骂咧咧吃力道:“呆痴货、笨傻子!”
陈静闻言极其恼怒,只记得年少时经常被陈英几次三番的嘲讽谩骂为:呆痴女、笨傻女。
在年少的那一个时候,陈静虽然听起来不舒服,可是现在不经意的想起来确实:打是亲、骂是爱。
如今,眼下这一个黑衣人如此谩骂陈静,陈静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反复又多打量了几次,这一个黑衣人确实和陈英关联不起来。
毕竟,身形不像、声音不像!
有太多的地方都不像陈英!
倘若真的是陈英,又为何会不认识陈静呢?就凭陈静这一身行头,早就该名扬孟婆江南北了。
毕竟,已经在孟婆江北“十山八寨”斩郁久闾阿史那,杀李霸天;之后在北山关又杀了“拓拔大王”拓拔子推;近来又在“十山八寨”外破了丘穆陵良开山刀上的道家印记。
还有,在孟婆江南百合楼中斩跑了白莲社右护法申屠力夫,最后申屠力夫难逃一死;在神机营中一剑斩杀了白莲社左护法张伟。
若此,该当孟婆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识陈静。
眼下这一个黑衣人确定就不是陈英,那么这一个黑衣人的谩骂永远就不会是:打是亲、骂是爱。
如此,那就是真的谩骂了!
陈静急忙勒紧了马缰绳,大白马极速止蹄,又是一阵急促的“咴儿、咴儿、咴儿”撕裂声落地。
陈静忍痛紧握越女剑,一边轻蔑的瞅了一眼黑衣人,一边又冷冷说道:“黑衣客,女子看你好似上了年纪,本不想与你计较。如今,当着故人之墓,却刻意诋毁女子,这是为何?又是何道理?女子欠你情了?还是欠你银子了?”
黑衣人面巾轻轻一吹,旋即眉头一皱,一边又用那一个熟悉的声音吃力说道:“呆痴货、笨傻子!”
陈静怒气往头顶一处使,都快冲破天灵盖直上九霄云天,一时之间骂也不是、恨也不是,径直左手指住黑衣人道:“你,你,你,……”
黑衣人倒也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