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刘一龙支支吾吾,怒目圆睁不但怒火再一次冲上九重天,而且恨不能极速上前一巴掌拍醒刘一虎,如此大庭广众下不顾皇族脸面,更不顾朝廷礼制其心可诛。
刘一虎不与君王留一丝体面,已经被刘一龙恨之入骨。
刘一虎自知与刘一龙“道不同、不相为谋”,径直也不看刘一龙的脸色,更不与禁军军士靠近,旋即“扑通”跪下,一头长发飘逸如烟如云一晃,而后窸窸窣窣似瀑布落肩。
刘一虎一边双手挽起肩上的长发,旋即又亮出了后脖子,一边又悠悠对两个禁军军士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自古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敢请快刀一斩!”
两个禁军军士面面相觑,已经被刘一虎大无畏气势所惊,举手无措之际不得不扭头回望刘一龙。
毕竟,倘若如此就被刘一龙一言不合斩了刘一虎,将来刘一龙秋后算账的时候也会难逃一死。
原本刘一龙与刘一虎是刘家一家人,有道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这十年来,刘一龙秋后算账的事走马观花不说一月一次,隔三差五上演就如路边变了一场大戏法。
腰刀斩人虽然痛快,将来被斩的时候,只有痛,一定不会痛快。
两个禁军军士只待刘一龙再一次下令,将来秋后算账的时候,至少还有辩解的由头,虽然可能还是百口莫辩,但是问心无愧即好。
刘一龙气得脸色发青,龙袍向天一拂,之后仰天怪笑道:“朕即为天子,天之骄子又何惜、何惧庶人一死乎?千古江山生生不息,从来万古长存。少两个亲王无关紧要,去掉两个亲王那就再封他两个亲王。旧亲王不去,新亲王不来。”
“朕意已决,不听朕言而又忤逆的亲王,要之何用?斩,斩,斩,都斩了他们,朕一个也不留!”
“……”
两个禁军军士再一次得了刘一龙的君令,自知:君无戏言。旋即两把腰刀极速出鞘,颤抖着双手往刘一虎后脖子上缓缓游走而下。
刘一跃见状气得几欲吐血,一边捂住胸口,一边深情的瞅了一眼刘一腾与刘一虎,接着一声哀怨道:“都是五石散的错,都是刘家人的错,都是来世间走一遭的错!”
刘一跃也不与刘一龙求情了,捉回刘一腾金丝金鞘长剑,一边又缓缓起身,剑锋架在右脖子上,目光如炬一时落在刘一龙双颊上。
刘一跃也心灰意冷,只要刘一龙真的斩杀了刘一腾、刘一虎,必定血溅三尺去追随两位兄长,一家人共赴黄泉路也好有个照应。
刘一龙平时对刘一跃这一个公主少有来往,但是十年前气海穴上中了一刀也让刘一龙难过许久。
毕竟,堂堂宋国公主被人伤了气海穴,一辈子也就嫁不出去了,这不仅伤了刘家人的脸,刘一龙更觉得是丢脸,丢脸丢到家了。
如今,就连这样一个女人都敢与刘一龙较劲,刘一龙更觉得是丢脸,似丢光了祖宗三代人的脸。
刘一龙眼中一时布满血丝,见刘一跃苦苦相逼,指住刘一跃大怒道:“好,好,好哇!你们才是同父同母的好兄妹,朕这一个兄长,今日就成全了你们的兄妹之情!”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朕今日看来,刘府一家人都是来与朕作对的!与朕来作对,又不与朕‘齐心’,何来国治?又何来天下太平?”
“似此,朕不斩了刘府一家人,国将不治、天下不平,既是朕之天大过错。事到如今,就当朕是大仁不仁、大爱无爱了吧!”
“……”
刘一腾入耳刘一龙的怒骂,心中无比惭愧。身为刘府一家人的兄长,怎么能容忍弟弟妹妹命丧于眼前?有道是长兄为父,一切罪过与骂名都该由当兄长一人一力承担。
刘一腾思索已定,旋即与刘一跃轻声说道:“一跃公主,都是一腾糊涂,一腾愧为刘府兄长,愧对父皇与母妃。今天,这一切的罪过与骂名,都与弟弟妹妹无关。”
“一跃公主,你且快快走开。陛下受奸人挑衅,咱们中了奸计。奸人先下手为强,咱们后人一步,处处糟殃受制于人,……”
“……”
刘一跃一嗔一怒、一悲一喜之间,见刘一腾好似恢复了心神,但愿刘一龙也能早一刻恢复心神。
刘一跃眼中一闪泪花,旋即又瞅了一眼刘一腾,悠悠问道:“亲王殿下,家和而事兴、人和而国盛。如今情势若此,又当奈何?”
刘一腾眼中一闪有光,旋即镇定道:“清君侧,国始昌;斩奸人,家渐暖;正社稷,万古芳!”
刘一腾在“十二飞鹰”腰刀下猛然抬起头来,也顾不得腰刀已然滋进后脖子里,一绺如线血迹而下。
萧道成一时感念刘一腾那十八个字眼,旋即左手一扬,刘一腾后脖子上的腰刀收回了全部力量。
刘一腾挣扎着缓缓站起身来,旋即又隔空对半道徘徊不前的刘一龙道:“陛下,‘鬼军’从来不会犯上作乱,犯上作乱的只怕是陛下身边奸人,御史大夫谭中天出来答话!”
“御史大夫谭中天,你敢出来答话吗?敢吗?你敢吗?”
“……”
谭中天在刘一腾急切呼喊声中缓缓露出了脑袋,左右张望之际,一边又若无其事问道:“亲王殿下,有何吩咐?眼下但说无妨!陛下也在此处,一切都会与你做主!”
刘一腾旋即身子一正,接着又瞅了一眼腰刀已经架在后脖子上的刘一虎,一边又盯住谭中天急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