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顺之,虽然你也是汉高祖丞相萧何之后,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决不容许出现在孟婆江南宋国。”
“……”
萧顺之一时敢怒不敢言。
刘一龙一通大怒之后就似被贼人偷走了深藏已久的心肝,接着又不得不缓缓平复了胸中翻江倒海似的心情,一时又盯紧了四方看台上张口无言的一众达官显贵。
毕竟,这一些年来,除了御史台御史大夫谭中天之外,刘一龙越看这一些达官显贵越不顺眼。
达官,达则并没有为民请命兼济天下;显贵,显则并没有为民谋福同享荣华。达官显贵大多成了浪得虚名之徒、虚有其表之辈。
刘一龙这一些年来更觉得:总有刁民想害朕。幸好有御史台在,这一些年来刁民确实越来越少了。
如今,在朝堂上已经听不见刁民的声音,已经也看不到刁民诉苦的折子,那这一些刁民必定安居乐业去了。眼下,最让刘一龙担心的一件事是:总怕达官显贵想害朕。
达官显贵身居建康城中,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最难防。闻风丧胆的“鬼军”可是亲王殿下刘一腾手中一股不可觑的势力。
刘一龙,心里确实火大。
刘一腾见骑猪赛中四人确实中了刘一龙“无毒不丈夫”之毒,旋即招来一个“鬼军”,与上前的“鬼军”耳语几句,吩咐待刘一龙怒火渐消之后,再上前与四人服用五胡散。
突然,从东边看台上骤起了一阵猛烈的惊声惨叫,一个“鬼军”模样的汉子见人见砍,之后从看台南边、西边、北边接着又骤起了一阵又一阵更为猛烈的惊声惨叫。
又是一群“鬼军”模样的汉子!
啊,啊啊,啊啊啊,……
“鬼军”腰刀前后左右挥舞,神机营看客哀嚎震天。如果说骑猪参赛者是来送死也就罢了,连来看骑猪赛都是送死,确实匪夷所思!
四方看台上的达官显贵一时慌乱了心神,旋即焦躁之间扯开嗓子一通大呼道:“哎呀喂,不好了啊,不好了啊,不好了啊,大事不好了啊,‘鬼军’犯上作乱了!……”
“奶娘的胸!快跑啊,跑晚了死无葬身之地啊,跑啊,跑啊,……”
“杀,杀,杀光了‘鬼军’;杀,杀,杀得‘鬼军’一个不留。……”
“……”
刘一腾闪过一掠狰狞与刘一虎隔空相望俱是面面相觑,心中就如平地里突起了大窟窿似的一惊。
要说“鬼军”会犯上作乱,这怎么可能?“鬼军”要是犯上作乱,那还真成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刘一腾自然不会相信“鬼军”会犯上作乱;刘一虎也一直不会相信“鬼军”会犯上作乱;王僧虔更不会相信“鬼军”会犯上作乱!
刘一龙姓刘,刘一腾也姓刘,自古帝王家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刘一腾“鬼军”作乱不但捞不着半分好处,反倒还会身败名裂。
于国于家而言,倘若“鬼军”犯上作乱,那才是傻子干傻事。
刘一虎缓缓立起了身子,瞅了一眼还在四方看台上见人就砍的“鬼军”,眼皮急跳如孟婆江波。
神机营中大军士极速围上前去,刀剑短兵相接骤起一阵哀嚎。眼前这一些“鬼军”模样的汉子,还真的能以一敌十、以一敌百。
刘一腾,百口莫辩!
刘一虎,欲言又止!
刘一跃,左右为难!
王僧虔一时干瞪眼,倘若“鬼军”真的犯上作乱,只怕神机营里又少不了一场旷古的厮杀。
毕竟,王僧虔知道:“鬼军”腰刀一出手,必定是一场血雨腥风!
陈静极其迷糊,一干人等好端端的来神机营见机行事斩杀御史大夫谭中天,这倒好,全乱套了!
“少主,这都是你们商议好的对策吗?似此,还怎么斩杀左护法?”
王僧虔一脸茫然,心中一阵剧痛,接着缓缓说道:“谷主,只怕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哎,如今只有见机行事,走一步看一步咯!”
陈静无语至极,喝五石散兑酒的一众男人,确实办事不牢靠!
不但五石散兑酒是祸害,就连茶中、汤食中放五石散都是祸害。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只得更为警觉的环视四周不止的杀戮。
刘一龙瞅见那一群“鬼军”模样的汉子已经斩杀了不少神机营中的大军士,一时怒火中烧。
刘一龙旋即隔空指住刘一腾鼻子,接着厉声大喝道:“刘一腾,胆敢纵容属下‘鬼军’,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上作乱,你是何居心?”
“难道,你觉得朕的皇位也该风水轮流去你家了吗?城头变幻大王旗,莫非你也想学什么‘拓拔大王’,朕如今看来,你确实有这个胆子,还确实就是这样做的!”
“朕‘无毒不丈夫’之毒几乎天下无敌!朕之奇毒,天下谁能与之争锋?如今,你生出‘五胡散’相克,这不就是明面上忤逆朕吗?”
“刘一腾,事到如今,你又该做何解释?这一年来,朕知道的,朕不知道的,通通都要与朕说一个明白!倘若说得明白,朕赦你无罪;倘若说不明白,你无情朕无义,必定二罪俱罚、绝不轻饶!”
“……”
刘一虎与刘一跃尴尬至极,一时又无从插话,即使一字半句。
毕竟,事实在眼前,“鬼军”又在刘一腾之手,五胡散确实能以毒攻毒解“无毒不丈夫”之奇毒。
四方看台上的达官显贵能躲则躲、能逃则逃,神机营中无数军士挥舞腰刀奔涌上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