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伙!快,抄家伙!——”
一个皂衣差役眼疾手快,一时警觉大呼之际率先围上了陈静,十二把腰刀极速“刷刷、刷刷”出鞘,也顾不得五花大绑上的汉子。
谭中天闻声极速蹦跳起来,就似一条游鱼跃上了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条石,旋即身子一正,大氅疾飞分开了十二个皂衣差役,三步上前厉声大喝道:“来者何人?”
陈静不惊不奇、不快不慢侧身低头,越女剑极速斜身一张一弛游走之间,透过面纱斗笠瞅见谭中天的样子和初见时没有什么两样。
入眼谭中天的面容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两只眼睛、两只耳朵,皂衣大氅下也是两条胳膊、两条大腿!
可是,陈静又想到贺兰云青匆匆来老王镖局说过的话,突然灵机一动,欲知真假得用计诈他一回!
陈静紧握越女剑,一边左右缓缓移动了步子,一边又警觉的环视了四周是否藏有机关,接着故作轻声细语道:“谭大人,好歹咱们已有数面之缘咯。谭大人可还记得初见时,是谁解了围?在百合楼中,又是谁解了围?莫非,此谭大人又非彼谭大人,那如今你究竟是谁?”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陈静是也,想必谭大人应该听说过吧?”
陈静瞅见谭中天游离而又闪烁的眼神,再一次验证了贺兰云青的话,此谭中天已非彼谭中天。
可是,如果这一个谭中天不是那一个谭中天,那一个谭中天又去那里?这一个谭中天又会是谁?
突然,一个皂衣差役抢过话茬子,急忙说道:“休得胡言乱语,没有官府文书手令,闯入御史台皆视为毛贼,该当格杀勿论!”
“你这个女毛贼,还大言不惭幽嫣谷墨家谷主?天黑路滑,谁可出来证明你就是幽嫣谷墨家谷主?”
“咱们御史台谭大人一直以来敬仰幽嫣谷墨家大名,故而先前在御史台前给了老王镖局先少主王光明一分薄面,且放过了一个自称是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的女子!”
“那一日在百合楼中,咱们御史台谭大人公事甚急,又折了大将军陈显贵在百合楼,恰逢亲王殿下以及‘鬼军’亲临,又放了一个自称是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的女子!”
谭中天微微一笑,有人解围一身轻松,一时故作镇定,一边又拍掌轻笑道:“姑娘,如今你都听见了吧?没有官府文书手令,大半夜来御史台撒野,可是死路一条!”
“御史台那里是女流之辈能待的地方?姑娘还是赶快离开为妙!况且,听说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已然前去了魏地。”
“孟婆江南北一时水路不通,那一个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应该还没这么快再回孟婆江南!”
“姑娘敢冒充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谭某人敬重幽嫣谷墨家之名不与你计较。倘若还不离去,本官必然替幽嫣谷墨家斩了你!”
陈静一时明了,心中也知道得七七八八,看来孟婆江南宋国与孟婆江北魏国官府暗中必定有来往,孟婆江水路不通还有信鸽啊!
事已如此,还好老王镖局少主王僧虔有法子,不然没船还真过不得孟婆江,孟婆江南所发生的这一切必定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陈静一时释然,如今人已过孟婆江,已经算是出其不意,旋即仰头轻笑道:“笑话,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这还真是:假做真时真亦假,真做假时假亦真。”
“是真是假,或者是驴子是马,都拉出来溜达几圈便自知分晓。御史台谭中天的快刀,本谷主先前也领教过几招。那就出招吧!”
陈静极速一个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身影,越女剑一闪寒光剑影往谭中天跟前奔了过去。
谭中天见状突然一怔,旋即腰刀极速出鞘,胸前一正,眉头紧锁之间,接着又厉声大喊道:“杀了这一个私闯御史台的毛贼!”
十二个皂衣大氅差役旋即腰刀左右一晃,三步上前以泰山压顶之势从陈静头顶四方极速劈砍下来。
“错负轮回剑,第四式,掌中飞燕。看招!——”
陈静大呼之际,身子一沉,极速凌空一跃,越女剑一式平剑剑气曲膝直上,接着一道白影已然踏上了十二个差役的刀光,身轻如燕极速又向上凌空三步,越女剑再一式绞剑而下谭中天咽喉。
“莫非,这就是江湖传说中的上等轻功‘草上飞、水上飘’?”
谭中天大声惊呼之余,一时却无心应战,想要以谭中天的快刀制胜,必定也胜不了错负轮回剑。
谭中天旋即左手一捉,捉回一个差役挡在了身前,一剑封喉一闪昙花落地,骤现一树海棠花。
陈静紧接着极速又一式抹剑,之后后空翻一闪白影“咚咚”落地,剑气再一次直逼谭中天咽喉。
谭中天左手用力一捉,又一个差役挡在谭中天面前做了替死鬼。
陈静已然明了,眼前这一个谭中天确实不是以前那一个谭中天,旋即又一式“移形换影”闪退去了十步之外,剑锋指住眼神躲闪的谭中天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不敢出刀,此谭中天已非彼谭中天,你究竟是谁?”
十个差役面面相觑,接着神色紧张的护在谭中天左右,腰刀相向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十个差役自然心知肚明:进,杀不过陈静越女剑剑气;退,无路可退也退不出这一间屋子。
谭中天一时无言以对,十个差役眼露凶光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