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闻言大吃一惊,旋即低眉之间瞅见一双手腕处“精明穴”上一对豆大的指印如今已然乌黑发紫。
“精明穴”位于手腕中心又接近手掌正中一寸处,此穴若受到伤害对于习文练武者都是大忌。
倘若伤了“精明穴”,文不能提笔磨墨著说翻书、武不能挥拳一击使掌一翻,更不用说长短兵器。
陈静一时焕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何方才慕容秋霞与慕容雨菲一直捉紧左右手不肯放开,原来这一切都是妈妈桑事先算计好的!
陈静心中的一座万丈高山开始剧烈翻滚、开始急剧坍塌,曾经的燕王府一家人慕容秋霞与慕容雨菲着实可恨,但是百合楼的妈妈桑更是可恨至极。
慕容姐妹这是恩将仇报。
妈妈桑这是歹毒又阴险。
卢贵一脸阴沉,而后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在妈妈桑身后说道:“这一回看你还怎么能耐!既然你都承认爹爹幽州双剑鬼见愁是你杀的,那杀父之仇今天不报是不行了!”
妈妈桑丝绢重重又一掷,如烟闪过卢贵双颊,旋即半嗔半怒、半惊半喜又道:“你这一个讨打的家伙,原来一直这么卖力还是夹杂了私仇啊!罢了,罢了,罢了!”
“既然如此,新仇旧恨、老仇新怨、你的我的,今天都了结了她,以后也少一桩事!或许百合楼还能再清净十年,或者几十年!”
“来呀,安排,安排!先试一试特制的猪笼如何?捉住了她,在猪笼放上三天,然后再埋了她!”
“要让孟婆江南北都知道: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居然在猪笼里关了三天,百合楼必定名震江湖。看以后谁还敢再来百合楼生事!”
“……”
妈妈桑话音刚落,两个家丁旋即从屋子外面抬进来一个新竹编好的笼子,“咚咚”扔在了一边,蜿蜒盘旋的编织之法张牙舞爪,条条竹篾上那一股新竹幽香依然还在。
妈妈桑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陈静长舒了一口气,虽然满屋子都是猪粪与猪鬃的气息,但是这一只新竹的幽香倒也格外提神。
陈静缓缓垂下了双手,“精明穴”被慕容姐妹所伤感觉越女剑确实比先前重了许多。
有道是: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旋即又仰头大笑道:“这还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世间那能有你们这样的人?”
“既然,慕容一家人也合谋来害我,念及慕容太白曾经为幽嫣谷墨家大弟子,醉心于国事而轻教诲才有今日之祸,不当与之计较!”
“但是,百合楼与御史台一丘之貉,天下苦御史台久矣,自然也苦百合楼久矣,你这一个该死的老太婆是为祸首,该当千刀万剐!”
“卢贵你这一个王八蛋,虽说父债子还有失正义,况且在‘十山八寨’也图人性命,如今罪魁当诛!”
“新仇旧恨也好,老仇新怨也罢,咱们确实也当清算一回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卢贵心怀杀父之仇,见陈静并未输半分气势,突然一脸狰狞,旋即右手一扬,接着厉声大喝道:“来呀,安排,快捉住了她。倘若反抗,大卸八块也要装一回猪笼!”
“想当年,爹爹尸骨无存在白鸟城确实死得好惨。今天,咱们就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也让你尝一回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痛苦!”
“……”
百合楼中的家丁旋即挥舞了腰刀左右极速向前,这一间屋子中猪舍里的一排又一排大黑猪的眼中尽是跳跃的火光与闪烁的刀光。
“杀,快杀,快杀啊,……”
“砍死了她,为白天的兄弟报仇,先砍死了她,……”
“不杀了她,难解心头之恨;不杀了她,难止胸中之痒!……”
“……”
腰刀上前,光影疾行。
黑猪骤鸣,剑止昙花。
陈静越女剑一式平剑直下,一道剑气斩杀了攻杀上前的家丁,腰刀落地如骤雨初停,倒地之声憨厚而又急促的挣扎中淹没了海棠红。
“来呀,来呀,来呀!不是都很厉害吗?不是伤了本谷主‘精明穴’了吗?不是准备好了猪笼吗?”
“呵,怎么了,怎么了,这又怎么了?是怕了吗?如果怕了,去受死又怕不怕?你们怕不怕?”
“……”
陈静张口反驳之际,越女剑剑光又极速一闪,又一式撩剑剑气而下,直戳破了两个家丁的肚子,一道三尺昙花一现落地,映在了猪舍上一树怒放的海棠花枝。
大黑猪惊恐而不敢吱声,畏畏缩缩退后在角落里恨不能全身都埋在地里,不忍看见这一幕。
妈妈桑左摇右摆了腰肢,丝绢凌空重重一掷,厉声大喝道:“你们都听着:谁要是捉住了她,无论死活,妈妈桑我赏黄金一百万两!”
黄金一百万两,对于百合楼中的这一些家丁是八辈子都使不完的钱财,对于一般官宦人家也是一辈子也使不完的钱财。
陈静斜持了滴血的越女剑,一边缓缓与妈妈桑靠了过去,一边悠悠笑道:“都黄金一百万两了呀?比十年前拓拔子推更舍得了啊!”
“啧啧啧,啧啧啧。真是可惜至极呀,拓拔子推那魏国第一‘拓拔大王’,最后还不是命丧于越女剑下。”
“该死的老太婆,你这一百万两黄金,是让本谷主千剑斩心?又还是万剑穿肠?快给一个准话!”
“……”
妈妈桑眼皮如秦淮河边跳跃的江波奔去了孟婆江中,旋即又急切催促道:“你们还在等什么?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