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咯,是咯,公子,看你那口渴的样子,倒也真是讨喜。我说姐妹们啦,来,都来,都来,……”
一群女孩儿蜂拥而上,一阵猛烈的胭脂水粉味好似一大清早就寻着了乐子,一脸还未全醒的眼神骤起了一阵光芒,把公良全忠都当成了手心中上好的把玩之物。
这一群女孩儿怎么会不高兴,要是在寻常时候都是服侍着客人吃喝玩乐,这倒好,一看公良全忠新入百合楼面生更是欢喜不已。
毕竟,来百合楼中像公良全忠这般人物,确实百年难遇其一了。来百合楼中的男人,大多也都是一些嘴上胡夸不着边际的主,“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就是这样来的。
一个女孩儿与公良全忠纤纤玉手捶打了后背似雨打梨花;一个女孩儿又与公良全忠轻柔了太阳穴,一股暖流极速直冲玄关,顷刻之间就酥软了任督二脉;一个女孩儿又与公良全忠揉捏了肩膀似云不是云、似雨不是雨,公良全忠眉头上下激动之际,也不知道女孩儿的手指似青藤,还是肩膀似面团,……
公良全忠苦不堪言!
公良全忠自以为:像这等近身的女流之辈,倘若要是敌人,手中双戟左手破胸、右手入肺,准保一个眨眼之间海棠花红、昙花一现。
莫奈何啊,百合楼中这一些近身的女流之辈非敌又非友,又如何能动武双戟破胸入肺呢?
礼之用、和为贵。又况且,非礼勿视、非礼勿动、非礼勿言。
更何况,这一些女孩儿以礼待人热情洋溢似火,公良全忠又如何能视而不见、又如何能静如处子、又如何能闭口不言?
公良全忠支支吾吾,欲言还休之际,旋即长呼了一口气又长吸了一口气,最后好不容易才字字珠玑气喘道:“你,你,你,你们,……”
“噗嗤,嘻嘻,……”
“嘤嘤嘤,嘤嘤嘤,……”
“……”
这一群女孩儿嘲笑骤起,纤纤细腰如柳枝拂过,晃满了公良全忠早已无处安放的眼神就似一把一把夺命的剔骨尖刀,“女人的腰,夺命的刀”就是这样来的。
公良全忠气息极其短促,从后背急出了一阵毛毛细汗就好似策马奔腾了一千里路程,又好似一日夜行了五百里崎岖山路。
公良全忠眼神游离之间,透过这一群女孩儿的细腰,瞅见王僧虔好似置身世外,这一群女孩儿为何就不去服侍王僧虔呢?
公良全忠心中的苦,又当与何人诉说呢?像眼下这节骨眼上,只有一阵猛过一阵的苦水“咕噜、咕噜”往肚子中极速下吞。
一个女孩儿满上一盏江南佛手铁观音旋即轻飘飘一凑,坐上了公良全忠早已僵直了的一对儿膝盖,左手似一绕青藤、右手缓缓如行云流水送去茶盏入公良全忠双唇。
“公子,公子,来,不急。大清早就这么口渴,百合楼中的江南佛手铁观音能解你一万种饥渴!”
“公子,公子,百合楼中从来没有治不了的饥渴,也从来没有人饥渴的从百合楼中离去!……”
这一个女孩儿旋即半弓了仙姿身子,半倾了江南佛手铁观音茶盏已经临近了公良全忠双唇。
公良全忠春光入眼无处躲闪,也无处找寻争执的由头,这一阵急促的“咕噜、咕噜”之声于寻常人家来说,确实需要茶水解渴。
“嗯啦,公子,公子,张张嘴,张一张嘴,啊!——”
公良全忠听话得像一个三岁的孩儿,‘英雄难过美人关’如今让公良全忠心潮澎湃,“扑通”声骤起!
公良全忠缓缓张开了嘴唇,上下牙齿咬住了茶盏,和了盏中叶子仰头一饮而尽,咕噜、咕噜,……
“公子,公子,瞧你这一副讨喜的模样,大概江湖中行路艰辛,风餐露宿又饿又累了!”
“公子,公子,来,让我听一听,听一听这里都还有啥,……”
这一个女孩儿收住了茶盏,侧脸贴近了公良全忠的胸膛,一边沉醉于公良全忠的心跳,一脸喜悦又道:“马儿呀马儿,你又不吃草、你又不喝水,不怕跑不动了吗?”
“哎,马儿呀马儿,真是苦了你咯。世间这么凄苦的事儿,比犁地的老黄牛都还清苦了万千倍!”
“姐妹们,来,再给公子满上一盏,再给公子一只大鸡腿!……”
这一个女孩儿轻呼之间,又一个女孩儿“哗啦哗啦”又递上了一盏江南佛手铁观音去了左手,又递了一个热乎乎的大鸡腿去了右手。
这一个女孩儿轻嗅了一回江南佛手铁观音浓郁的香味,又缓缓嗅了一回大鸡腿的香味,“咕噜、咕噜”咽下了一口长长的气息,旋即幽幽又道:“公子,你千万别那么心急!这救人万急的事,可不只是你们江湖中人能干的事儿!咱们百合楼中的姐妹呀,也都最拿手着呢,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嘤嘤嘤,嘤嘤嘤,……”
“嘻嘻,嘻嘻,嘻嘻,……”
“嗯啦,嗯啦,……”
公良全忠身边的这一群女孩儿越凑越近,公良全忠好似整个人都掉进了胭脂水粉中,早晚也会变为相同的胭脂;即使变不成胭脂,都会被胭脂风干入味。
公良全忠苦不堪言又不能作声,要是坏了商议已定的大事,那还真有辱“燕人”大名,况且有言:不忍则乱大谋。或许,再忍一时半会,那便风平浪静了。
公良全忠也顾不上妈妈桑一旁与王僧虔说话把盏,毕竟在百合楼中眼下就只有两个客人,待一时半刻客人多起来的时候,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