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刀过无影、声过无痕。
拓拔子推弯刀过处一绺寒光映满了跳跃不止的烛台,陈静眼疾手快之间旋即后空翻侧身一闪,越女剑剑气反手一式截剑。
当、嘭嘭!
两兵骤然相接、一弯刀光吻了一绺剑锋,电光火石之音炸裂过后恰似天雷滚滚一击晴天霹雳在头,凌空而起的青砖与四散烟雾飞石如孟婆江中浪打波逐的两叶浮萍,荡荡悠悠闪去了数十步之外。
拓拔子推力有千钧,右手轻轻如崩雪入谷一滚又一带,弯刀似弦月高挂柳枝头又左右一晃,飘悠更似林泉落谷、更似山涧溪水东流。
陈静低头躲闪抬望眼之间,面纱斗笠“窸窣”划破了五寸长一道口子,心中一怔之际,越女剑旋即反手一式抹剑再接回弯刀半弦处。
当、嘭嘭!
两兵相接再一次炸裂了电光火石之音,堂中凌空而起的青砖与四散烟雾飞石夹杂了大瓦台棱角纷纷扬扬,更似江流中弄潮儿一波骤起一波又浪,飞石与瓦台就是弄潮儿手中的朵朵浪花。
拓拔子推怒目圆睁,旋即右步左行、左步右行之际,弯刀不离手中三寸,或刺、或剁、或劈、或斩游走之间刀锋相向不落半分气势。
陈静越女剑虚虚实实,剑气横竖相交而飞腾、步法前后游离而竭尽全力,“无影刀法”确实难敌。
陈静滋生了一阵扭曲,方才拓拔子推的掌法近身不得,如今“无影刀法”鬼魅纠缠,靴子游离之处完全不能抽身再寻一次“破绽”。
陈静回想起来,花木兰曾经说过:刀左而伤右、刀右而伤左,左右出刀却斩上下游离之处。刀过影时,身却回;影没刀时,血纷飞。
世间刀剑本为一体,并未有兵器长短凶险之分。
拓拔子推刀法无影,越女剑剑法亦能无影,以无影剑招去破无影刀法,理所当然。
当日在“草庐”中,花木兰也以剑代刀使过一回“无影刀法”,以剑代刀能成,以剑破刀自然也能成。
刀左而伤右、刀右而伤左,左右出刀却斩上下游离之处,即是迷惑虚晃之招,以达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错以为“无影”无形。
刀过影时,身却回;影没刀时,血纷飞。刀法言外之意,还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陈静越女剑微微一收,拓拔子推弯刀顺势而上,越女剑左右急旋又极速一式“移形换影”离身,之后极速转身一式抹剑一道剑气而下。
拓拔子推突然僵直不动,手中弯刀“哐当”掉地,嘶哑了游离而又急促的声音道:“马拉个巴子,偷师,误我!偷师,误我啊!……”
“马拉个巴子,我的魏国,我的魏国,我的魏国啊!……”
“……”
噗嗤!
拓拔子推胸中翻滚张口射出一绺昙花去到了三尺之外,海棠花红落地,一朵、一朵、又一朵,……
陈静又一个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极速身影,越女剑一道剑气先是一式绞剑,之后补上一式抹剑!
噗嗤、噗嗤!
拓拔子推忍不住张口猛烈射出了一绺昙花,空气里骤起一股浓郁的咸湿味道,正如海棠林中一阵微风吹落了无数大海棠花瓣、飘飘悠悠如诗如画。
扑通!
拓拔子推被已经被陈静越女剑一剑封喉,“无影刀法”在拓拔子推手中几个回合就成了“无命刀法”!
“‘拓拔大王’死了,‘拓拔大王’死了,‘拓拔大王’被杀死了!……”
“杀了这一个女人,杀!……”
“放箭,……”
“……”
狼皮帽与“黄金八部”勇士弯刀再一次上前,弓箭如雨直下。
陈静越女剑一挥,凌空又几道剑气闪过了堂中的立柱、屋梁与瓦台。立柱“叽叽喳喳”倾倒、屋梁“噼里啪啦”崩塌、瓦台“嘭嘭”破碎就似打破了一个又一个案上陶盏。
陈静顺了屋梁与立柱倒塌的身影,一道白影极速左步右行、右步左行之间跃上了屋梁与瓦台,从堂中正方如流星闪过。
扑通,咔嚓!……
紧接着,无数的狼皮帽与“黄金八部”勇士的哀嚎声在立柱与屋梁下此起彼伏。陈静微微一笑,在屋檐瓦台上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身影往白马处寻了去。
驾、驾!
陈静突然身子一沉,跃上白马一奔,却又从身后追上来了不少狼皮帽。此时此刻,整个北山关城中骤起一阵猛过一阵的锣鼓与狗吠。
陈静一时懵了,北山关方才已经被拓拔子推下令紧闭南北二门,又如何能出得去北山关呢?
虽然北山关并没有曾经的白鸟城那般城高壕深,但是眼下白马是飞不出北山关的四面高墙!
“姑娘,姑娘,这边过来!……”
一个急促的呼声引起了陈静的注意,策马奔腾闪身在前,缓缓透过面纱斗笠才发现是一个更夫。
更夫旋即藏匿了陈静白马在一处拐角道坳口,追逐上来的狼皮帽呼喊着往大道疾驰而过。
“埋汰旮旯,逃不了了,你逃不了了!北山关南北二门紧闭,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来,……”
“马拉个巴子的,别跑,只要捉了你砍头、跺脚之后,再让兄弟们用一回,可别浪费了!……”
“……”
狼皮帽渐渐远去,陈静这才发现更夫一张刀刻老脸上了岁数,旋即把剑拱手答谢道:“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陈静,多谢老伯周全万急之处。不然,这一夜不知道又有多少无辜剑下亡魂,哎,……”
更夫心翼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