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认为郗鉴的攻击算对峙,郗鉴却只是把这个当成吸引陈斌军注意力的例行公事而已。此次攻击陈斌军,真正的杀招是萧成的第一军。郗鉴和周访都只是算配角,萧成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
但是如果配角演不好的话,主角也没有发挥的机会。不能把陈斌的注意力吸引到外面来的话,一千五百余人,在将近两万大军的中间搞事情,一比十几的兵力对比,与自杀无异。
时间就在郗鉴的消极攻击中慢慢度过。大约两刻钟过后,这个时间是郗鉴和周访早就约定好的,郗鉴真正的进攻开始了。
巨盾兵前出,在陈斌营地四十步外筑起一道盾墙。然后是弓箭手跟上,一支支火箭腾空而起,只是点燃的羽箭,射向刚刚立起不到一个时辰的木质营寨。
营墙上很快就插满火箭,寒风呼啸,风助火势,不少火箭都有越燃越旺的趋势,不过也仅仅是趋势而已,新木材没那么容易燃成大火。还有不少火箭支越过营墙,飞向后面的营帐,不过营帐离营墙足够远,中间是专门划出的隔离带。
陈斌看着护国兵声势浩大的攻击,冷笑不已。这么儿戏的攻击,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真是搞不懂四弟是怎么战败的!因为有包铁皮的巨盾在陈斌身前防护,他能安心的在营墙上看护国兵的表演,他觉得这样的进攻,只是花哨的表演而已,和看杂耍差不多!
突然,陈斌发现身后有异动。他转过头,惊诧的发现,身后营地的西面,也就是靠近小河的方向,喊杀声震天响。由于立营匆忙,西面的营墙还未搭建完成,看来是敌人发现自己的弱点,分兵从西面涉水攻来了。
不过此时的陈斌也不是很担心,因为西面的营墙结合部,有两千陈氏子弟兵守卫在结合部后面。他作为一个喜欢动脑子的统帅,怎么可能留下西面这么大的一个漏洞给敌人抓呢!如果敌人战斗力一般的话,他要给敌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可是护国兵战斗力一般吗?周访和杨明及顾臣给出了答案,不到半刻钟,西面营墙就彻底被攻破。连在后面准备伏击的两千子弟兵,都没坚持超过一刻钟。
此时交战中的双方由于战斗太激烈,都没有怎么注意,头顶的天空已经慢慢变暗,一天中视线最模糊的时间已经降临。
一直在后营焦急等待的萧成和钱广,终于等到这个时机来临。北面火光满天,主要是火箭飞上天后的亮光。西面喊杀声越来越响亮,仔细辨听还会发现,喊杀声似乎越来越近。
原来在他们周围密密麻麻的后营兵马,也一拨接一拨的被调到西面和北面,后营因此而变得空旷不少。不知是陈斌遗忘了钱广他们,或是根本瞧不上他们败军的战斗力。反正他们现在在后营待得很无聊。
“钱中尉,在下觉得该到咱们行动的时机了!怎么样?”萧成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的说道。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即使从丹徒出发到现在不到四个时辰。
“等等,让我再想想!”钱广皱眉思考十数个呼吸后,声音中带着略微的颤抖和兴奋的说道:“萧中尉,在下是这么想的,你帮我参详参详如何?”
他见萧成微微点头,才有点尴尬的笑笑,然后才接着说道:“萧中尉你看,外面的攻势猛烈,后营兵马都调出去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前去帮点忙,应该到陈斌处请求上去复仇吧!然后,趁其不备……”
钱广说着说着,语气和眼神都变得越发坚定,到最后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萧成似乎也陷入钱广这个主意的思考中,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过他却说道:“钱中尉的想法很大胆,可是那个陈斌不是陈昶,据说其人很是阴险狡诈,平时就是喜欢用阴谋算计人。你看咱们如此逼真的败军,你见过他后,他不是依然派人过来私下打探咱们的底细吗!在下觉得,以他的尿性,他不会轻易给你行刺他的机会!”
听到萧成的劝说,不但没有打消他冒险一博的念头,反而令他眼神更加坚定。
“萧中尉如此说,反而让在下觉得可以一博,他的性格狡诈,在下就赌他这次千虑一失!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到底会不会成功呢?”钱广越说越兴奋,似乎已经看到他自己已经陈斌首级在握,睥睨天下之感油然而生!
萧成却没有被钱广的兴奋感染,依旧冷静的说道:“钱中尉想行险一博,在下也不好阻拦,不过请恕在下不奉陪,在下就在后营依计起事,在下最多给钱中尉两刻钟的时间。望钱中尉一路顺风,保重!”
萧成的话说得很诚恳,最后一句更是饱含离别时深深的祝福!主要是他通过自己的分析,觉得钱广的计谋成功的可能性太低,而且风险和收益不成比例。失败了就是十死无生,身后的第一军也会跟着全军覆灭。就算侥幸成功了也没多大意义,和在陈斌军后面发动攻击,打击陈斌军军心士气的效果差不多。
钱广听了萧成的话,却是不以为然,本来这种事就不宜太多人跟着,有几十个心腹手下在侧已经够了。
于是他信心满满的说道:“那一会见,在下一定把陈斌的狗头亲手奉上!等待在下的好消息吧!哈哈!”钱广大笑着昂首阔步而出,领着手下心腹数十人向北面坚定的行去。
陈斌营地营墙后,陈斌正在苦心的思考着战局,西面的敌人攻击太猛,他已经派上去两拨总共四千援兵上去了,依然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