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快乐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四月已经过了一半。
佩儿和乔天霖在一起两个月了。刚开始的时候,佩儿还会绞尽脑汁地找一些借口把乔天霖赶到客房,企图保持适当的距离。因为她思忖着,庄薇的劝告没错,毕竟是女孩子,在恋爱这件事情上总要有些姿态的对吧?
这个道理确实是没错的,可惜林佩儿遇上的人是乔天霖。在乔天霖面前,佩儿的那些小心思小伎俩全都不堪一击,她哪里抵御得了他?而最要命的是她的内心也并不排斥他俩这样子在一起,更甚至是喜欢的。
庄薇打来电话,问她有没有把欲擒故纵的把戏贯彻到底。佩儿相当无奈地在电话里哼哼唧唧,庄薇就明白这个丫头没得救了:“我说亲爱的,就算你学不会欲擒故纵也总懂一点欲迎还拒吧?对男人,就不能够那么好,不能够让他们顺顺利利地拣了便宜还卖乖。”
佩儿在电话的这头嚅嚅嗫嗫:“我没有对他很好,是他对我好。”
庄薇提高了音调:“我还不知道你?别人对你好那么一点点,你就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了。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在香城的那个同事吗?人家就帮你拎了个行李陪你吃了餐饭,你就感激得跟什么似的。不过那些都不是和你过一辈子的人,所以你感动一下也就算了。但是对这个乔家的公子,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地就被感动了,这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大事,明不明白?”
一辈子?佩儿怔了怔。她不知道乔天霖有没有想过一辈子,可她的心里还是想过的。当她知道自己是真真切切喜欢他的时候,当她把自己完完全全交付给他的时候,她想的是一辈子。可像他那样无拘无束的男人,会愿意跟一个人过一辈子么?
佩儿没有把握。她甩了甩头,她想,她只能把握现在,她只能活在当下。她只知道她的心会因为每天都可以见到他而雀跃,她只知道她的心总是还没到下班就急不可待地飞了回去,那么地迫切。
特别开心的时候是遇上他提早收工的日子,他会开着车特意来公司接她。当然,他也会应了她的要求,将汽车停在离她公司不远的不起眼的拐角。那样的时候,她会高高兴兴地上了车,然后跟着他去超市。
超市的货架上总是琳琅满目五花八门地码放着各种各样的商品食品,不管他们什么时候去,那里总能买到新鲜的食材。而他们两个会把五颜六色的各式果蔬,高矮胖瘦的各类调味罐,盒装的袋装的不同口味不同种类的零食放进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接着排队买单一起回家。
到家后,他会脱下那身笔挺的西装外套,扯掉领带,解开衬衣最上面的几粒纽扣,把袖子挽到手肘以上的位置,再系上她的那条咖啡色印花小围裙。
换了装束之后,他又会从购物袋里拿出所需的食材,一件一件地放到洗水槽里,而他身体的紧实线条会随着他的动作在衬衣底下起伏着。
本来,佩儿还在笑话他穿着她小围裙的“可爱”模样,可当她看到他敞开衬衣纽扣下面露出的结实x膛和那起伏的男性线条时,甚至忘了自己要去洗米煲饭。她想,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x感。
而当她因了他着迷忘情的时候,他都会感应般地转过身来,把她拥进怀里,细细密密地吻着,然后用他那魅惑人心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语:‘‘好看吗?看得那么认真。是不是饿了,不如让我先喂饱你,嗯?’’
这样露gu的情话,那样tiao逗的尾音总是听得她面红耳赤。一跺脚,她会狠了劲地挣脱他的怀抱,远远地逃开,口中嚷嚷着:‘‘乔二是个大坏蛋!’’
他呵呵地笑着,是那种纵容宠爱的笑。可当他抬眼看到那个只放着量杯的电饭煲时,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吓走了这个丫头,只能自己洗米煮饭一手搞定了。
她叫他‘‘乔二’’,他很喜欢。
自从那年的除夕夜,他们在江城的河堤重遇之后,他就让她不要再叫他天霖哥了。可能是潜意识中他不想只做她的哥哥吧?他让她喊他乔天霖或者天霖。可她却很少这么称呼他,更多的时候是冲着他‘‘嘿’’地喊一声,好像让她喊出他的名字是多么为难的一件事。
可他们在一起之后,她却是那样气焰嚣张一声又一声地喊着他的名字。她喊得那么的大声,是那种理直气壮又连名带姓地喊,好像生怕他听不到似的:‘‘乔天霖,我想喝水;乔天霖,我今天不想洗碗;乔天霖,我们星期天可以去爬山吗?’’
于是,在旖旎缠绵的夜里,乔天霖把头埋在她的颈间,也一声声地喊着她的名字:‘‘佩儿,佩儿。’’好像是要回报她白天里那一声声的呼喊似的。
他那样低沉却性感的声线穿过她的耳膜一直跑进她的心里,让她的心尖一颤一颤地震荡shu麻。于是她赶快叫停,她可不想再次跌进这个男人的温柔陷阱。她让他停,他也听话,不再喊了,却是问道:‘‘你的名字怎么这么好听?是你爸给你取的?’’
佩儿点点头:‘‘是的,那个时候我就快满月了,可名字还没取好。家里人都有点急,可我爸老说这种事情急不来。那天,他正好听见我姑姑在读书,是柳宗元的《小石潭记》,里面有一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他一下子好像找到了灵感似的,‘如鸣佩环,心乐之。’那就叫佩儿吧,他希望我永远‘心乐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