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抬眼看向杜相,目色凌厉,“杜相,你且仔细看看上面的玉玺,它当真不是伪造的?”
此言一出,杜相心中咯噔一声,耳中嗡嗡作响。
慌忙打开手中的圣旨仔细看了看,随即无力的瘫倒在地。
圣旨是假的......
他着人偷的玉玺......也是假的......
太子上前两步,垂首看向瘫倒在地的杜相,沉声道,“杜相,可还有话要说?”
杜相无奈的笑了两声,声音中更是透着浓浓的无力感,“成王败寇,本相......无话可说......”
太子冷声道,“来人,将杜相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随着太子一声令下,南宫侍卫随即命人将杜相押解离开。
便是淑贵妃的尸身,也让人直接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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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驾崩,举国大丧,天下缟素。
且国不可一日无君,故此,晋宣帝驾崩十日后,便是新皇登基之时。
因着先皇驾崩,新皇登基之日,除却例行的大典,其他并未有过多的奢华。
无酒宴,无歌舞,甚至于整个皇宫内不可见艳丽之色。
新皇登基,根基不稳。
好在有一帮先皇的心腹之臣竭力辅佐。
令得新皇一边守孝,一边处理国事政务,省心不少。
勤政殿。
漆黑的夜空中,一轮弦月高高的悬在夜空,四周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殿内,一身明黄色服侍的男人,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折当中,俊朗的眉眼拧成一团。
殿内侍奉左右的高公公替换了灯烛,缓步走近案侧。
躬身对着埋首于奏折中的男子轻唤道,“皇上,已经三更天了,您该歇着了。”
闻言,男子握笔的手微微一顿。
并未抬眼,口中只说了一句,“时辰不早了,高公公且先歇着去吧。”
说完,便继续埋首于小山一般的奏折中,奋笔疾书。
身侧的高公公见状,不由得无声叹息。
皇上都未歇着,做奴才的自然不能歇着。
高公公朝外头看了一眼,又缓步走向殿外,冲殿外的小太监吩咐了一句什么。
转身之际,却见皇上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皇上......”
高公公疾步上前,又吩咐门口候着的小太监,“来人,快传太医。”
门口守着的小太监听了消息,紧忙小跑着出去了。
“皇上,龙体要紧,老奴扶您去歇着吧。”高公公一脸担忧的看着皇上。
但见皇上面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的疲惫。
听得高公公这般一说,皇上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
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也好,便去歇着吧。”
见皇上总算愿意去休息,高公公激动的应了一声,紧忙搀扶着皇上朝寝殿内走去。
不多时,太医急匆匆赶了过来。
替皇上诊脉过后,只小心的开口劝道,“皇上忧心国事,切不可这般过度操劳,实在是有损龙体。”
见龙塌上的皇上沉默不言,那太医便又大着胆子继续谏言,“臣以为,国事虽重要,皇上也需得兼顾自己的龙体,累了便要歇一歇......”
但听龙塌上的皇上终于开口,“便开些安神助眠的方子吧。”
“是。”那太医一听这话,紧忙应道。
一旁的高公公也总算欣慰了些,至少,皇上肯睡了。
众人只当如今新皇才登基,兼顾守孝的同时,又要费心政事。
加之国事繁忙,劳心劳力,吃不下,睡不香。
谁又知道,只因皇上心中有牵挂。
日子越久,那份牵挂便在心底越发的强烈。
他以为,只要忙碌起来,便不会想起那没良心的小女子。
谁知,那小女子却是调皮的很。
时不时的便要在他的脑海里倒腾一番,方才罢休......
待得太医离开,皇上又召了阿飞浸入寝宫,“可有她的消息了?”
见皇上问及,阿飞只得无奈摇头,“目前还没有......”
皇上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吩咐道,“加派人手,继续探。”
“是。”阿飞应了一身,转身便出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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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阳城。
李若初倏尔睁开双眼,一手下意识的捂住心口。
心口似乎还有余痛......
怎么回事?为何心口会痛?
李若初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的空气,只觉得空气中似乎有淡淡的药香。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撑着身子从塌上坐起身。
这是哪儿?李若初环顾屋里的环境。
入目的是一间极为简陋的茅舍,屋里的陈设简陋,除了她身下的木板床。
便只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两张木板凳。
桌上是一只铜质水壶和两只陶粗碗。
此时,李若初的脑子里还有些混沌,脑子里的记忆似滚乱的线团,理也理不清。
她记不清她是如何来的这儿。
更记不清她醒过来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便是李若初越是想要理清脑子里的记忆,头便越发的疼痛。
该死,如今她怎么变得这般脆弱了,脆弱的跟那豆腐花儿似的,一碰便要散架了。
下了床榻,李若初便径直出了房间。
李若初环顾四周,一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此处是个极为简陋的篱笆院儿,两间茅草正屋并一间偏房。
院子四周用篱笆围成,院门是一排竹子编制而成。
院子里有一口水井,还有满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