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夫妇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让李若初一时之间有些无所适从。
她反握住玉儿老板娘的双手,淡然一笑,“没想到能在这山野之地遇到故人,我很高兴。”
“咱们也高兴。”玉儿老板娘破涕而笑。
李若初又道,“你们不用叫我小小姐,称呼我若初就好。”
老陈见状,不由得大手一挥,“今儿难得这么高兴,我去屋里把那两坛子珍藏的多年的上好的女儿红拿出来,咱们今儿晚上好好喝一杯。”
玉儿老板娘一听这话,有些不赞同,“小......”
开口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紧忙又改口,“若初总归是女儿家,怎能喝酒......”
不待玉儿老板娘的话说完,李若初一句话抢了先,“可别,喝酒好,我好的就是这一口,老陈,赶紧的,别藏私,有啥好酒妥妥的拿出来。”
老陈一听这话,立刻笑眯了双眼,“小,哦不,若初等着,我这就去拿酒。”
李若初朝老陈挥了挥手,“快去快去。”
自打来到这异世,李若初热衷的只有两件事。
这第一便是好酒好肉,第二嘛,便是坐拥美男。
美男......
李若初不由得想到尚在京城的秦瑜。
距离她离京,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京城怎么样了。
李锦如何善后,秦瑜又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不多时,老陈便从屋里取出了两坛子上好的女儿红。
玉儿老板娘从屋里端出来一盘子花生米,“这好酒啊,还得配这个。”
李若初点头,“对对对,跟花生米简直是绝配。”
三人落座,老陈拿了酒碗倒了三碗酒,一碗递给李若初和玉儿。
自个儿端着一碗酒,碰了碰身边的玉儿老板娘。
夫妻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正要跟李若初敬酒。
却见李若初率先举了酒碗对着二人笑说道,“老陈,玉儿,今儿高兴,话不多说,咱们先干一个。”
老陈夫妇二人见状,倒是愣了一下,随即也乐呵呵的举碗。
“干!”
三只瓷碗轻轻一碰,随即齐齐仰头灌进喉咙。
烈酒入喉,李若初只感叹,到底是珍藏多年的好酒,酒香浓厚,入喉甘醇。
“当真是好酒。”李若初不吝夸赞道。
老陈忍不住吹嘘,“那当然了,老陈不爱别的,就好这一口。”
玉儿老板娘一听这话,忍不住扑哧一笑,“瞧你这德行,浑不吝的老酒鬼。”
李若初也笑,“老陈,咱们可是同道中人,来,走一个。”
说罢举了酒碗在桌角磕了一下,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见状,三人齐齐大笑,笑声荡漾在整个客栈。
借着一股子酒劲儿,几人话越说越多。
甚至于,说起了十多年前。
李若初听老陈夫妇二人,讲起多年前苗家镖局的一些事情。
只道是原身的外祖父与外祖母当真是个厚道的生意人。
生出的女儿苗若舒也是个极其善良的性子,便是猫儿狗儿都不忍其流浪街头。
又提起苗若舒曾救过一名书生,名叫李锦。
听二人提及李锦,李若初自然要跟他们打听个明白。
李若初从老陈夫妇口中得知,李锦当年赶考途中淋雨发了高烧,昏倒在镖局附近。
是苗若舒见了,让人将他带回镖局,又请了大夫替他看诊。
甚至于,不放心李锦,在塌前守候了一整个夜晚。
直到李锦退烧,又在镖局住了好一阵子。
李若初又问,可是在这期间,二人相恋相知。
李若初的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让李若初有些诧异。
原本李若初以为,便是苗若舒救了李锦,二人相知相恋。
乃至于,到如今,苗若舒死了那么多年之后,李锦依旧情深难忘。
可实际上,在苗若舒认识李锦的时候,已经有了意中人。
而这名意中人,则是苗父的首席弟子,名叫一清,也是苗父收留的一名义子。
苗若舒与这一清自幼青梅竹马,感情甚好。
可后来,却在一次押镖途中,遭了贼人杀害,甚至于弃尸山谷。
一清的死,固然让苗若舒很难过,几度带人去那山谷找人。
可终究,只找到了一清的随身携带的一枚玉佩和一只棉靴。
一清的死,对苗若舒的打击很大。
而那期间,李锦恰好借住在苗家镖局。
在苗若舒心如死灰的时期,李锦耐心陪伴在侧。
甚至于,为此误了赶考的时辰。
李锦这借住,一住便是一年多,直至第二年赶考。
李锦一举中举,便在同年娶了苗若舒为妻。
乃至于,之后李锦金科及第,便带着苗若舒去了京城。
而苗家父母便是在次年,押镖途中遇害。
苗家的主子遇害之后,苗家镖局便也因此散了。
几人一边喝酒,一边叙说着旧事,直到老陈夫妇直接喝趴在桌上,李若初才踉踉跄跄的回到了客栈的房间。
李若初的酒量不错,这一晚,大多是老陈夫妇在讲故事,而她在听故事。
虽说都是苗家的一些旧事,便是如今说来也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李若初唯一得到的一条有用的信息,便是苗若舒当真心中另有其人。
而这位其人,李锦亦是知情。
李若初只感叹,李锦当真是一位痴情男子。
明知自己心爱之人心中另有其人,却还能待苗若舒这般情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