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好了?”
皇帝微凹的双眼陡然如利刃般朝祁成轩扫去,嘴角的法令纹越发深刻,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森寒之意。
祁成轩却丝毫不为所动道:“是。”
“你该知道,忤逆抗旨,朕现在就可以命人摘了你的脑袋!”
皇帝双眼微眯,冷酷的话语不禁让夏晚晚打了个寒颤。
祁成轩伏地一跪,态度诚恳而坚定道:“学生有罪,一切但凭皇上发落。”
皇帝一双厉眼冷冷地注视着祁成轩,好半晌突然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好,好!果然不愧是那混不吝的义子,就这般拧劲儿,若不是年龄对不上,朕还以为你是他亲儿子!”
祁成轩听得暗暗心惊,皇上的,难道是义父?
心中忍不住猜测,但他却不敢轻易再出一言。
多错多,前世他在军中一心想着复仇,也只在回京述职那段时间,见过皇帝寥寥几次。
虽然只是几次,但他看得出,皇帝虽喜怒无常,却十分惜才,而且欣赏有情有义有骨气之人,不知是不是觉得这般人更为忠心可靠。
与其是他对夏晚晚情深不寿才会做出这般举动,不如他在赌,赌皇帝不会因此降罪于他,赌他与晚晚能因此获得更为明媚的未来。
皇帝爽朗的笑声响彻在御书房上空,然而还不等夏晚晚紧绷的心松懈了下来,笑声戛然而止,只听大历皇帝冷冷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抗旨不尊,实属大逆不道,理应处斩!”
“皇上!”
“父皇!”
众人惊呼,正要求情,就被皇帝一个眼神压了下来,“然,看在曾老太傅这么多年为我大历鞠躬尽瘁的份上,朕姑且就饶你一命,且,那混不吝的既然拿出多年前的信物作为交换,朕便免了你牢狱之灾,只削除你探花功名,贬为庶民,此生不得再参加科考,不得在朝为官!”
皇帝话音一落,祁成轩脸色陡然一白,他有想过,皇帝会剥夺他的功名,不许他再参加科考,但他可以通过从军卷土重来,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皇帝竟然会把他从军的后路都给堵死了!
不得在朝为官,军功再大也得不到升迁,一辈子只能当个士兵,又有何意义?
最重要的是,他如今这般境地,只怕裴世清会更加猖狂地斩草除根。
实在不行,就先带着晚晚回浮屠山脉。
至少,他还活着,他还有晚晚。
想到夏晚晚,他眉头微舒,伏地谢恩:“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他仍然死鸭子嘴硬地没有求饶也没有失悔,皇帝眼中的寒意愈盛,看向祁成轩的目光十分不善,就在这时,一旁的曾老太傅伏地求情道:“求皇上收回成命!这孩子年轻气盛不懂事,且容老臣与他几句话,一定会让他回心转意!”
皇帝将双手背在身后,气哼哼道:“曾爱卿难道还没看出来吗?这犊子与当年那混不吝的祁二一样,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东西,难怪祁二会认他做义子!”
“这……”
曾老太傅无言反驳,转而期冀地看向祁成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