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嘴,你又不是没见识过。”甄卷无奈道。
谈槿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便将第一个问题复述一遍:“为什么想跑?”
刚刚还有话说的甄卷,对此闭口不言,一字也不肯提。
这为难的模样和方才在酒店时看见的甄林如出一辙,谈槿内心感叹这着这两人不愧为兄妹。
两人站在人行道上站了会儿,路边的车随着上班时间的到来越来越多。
这样僵持也不是个办法,谈槿见甄卷一点说话的意思也没有,心知在马路边上也解决不了什么,打算带甄卷回酒店再说。
这脚朝着酒店方向刚迈出去一步,甄卷就开口叫住了她。
甄卷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目光坚决。
“谈槿,你再给我大哥打个电话吧。”甄卷说道。
言辞恳切,话语之中还带了些示弱的态度。
甄卷突然的改变让谈槿对她起疑,不知她要做什么。
不过,就打个电话,也不会耽误什么,甄卷又被她紧紧锁住手腕不可能借此机会逃走,她想了想也就照着做了。
电话拨出去,那边响了半天也无人接听。照理来说,她手上还有甄卷和甄林,甄祖本不该如此。
谈槿把手机界面亮给甄卷看了眼。
“你哥应该忙着怎么才能把我要的人带到我面前换回你们吧,他哪还有闲工夫接电话。”谈槿道。
“不会。我今天给他打了不知道多少遍电话,他一个都没接。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只会有一种可能。”
“说。”
“周焱出事,并且将他一同连累了。”
甄卷这个消息不可谓不震撼。
谈槿记得甄卷说过,在轮城除了周家她是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而这次她所说的,便带上了周家,由此不难推出她是因何而要从酒店逃出。
可人生地不熟,她逃出酒店又能怎样呢?
对此颇有些疑问的谈槿最后还是没能问出来,心想着或许甄卷是和甄家的手下有什么特殊的联络方式吧。
若不然,甄卷也不会这么安心的装晕,肯定自己能从她眼皮子底下溜走。
“回酒店再说吧,甄林应该还在惦记你。”谈槿道。
“刚刚的事……”
“我不会和他多说。”
……
甄卷平安回来毫发无损,就高兴的就是甄林。甄林从甄卷进门的那一刻就围着她,上下左右转着圈地看她,边看还边问她身体还有哪处不舒服。
也是关心则乱,甄林连甄卷憋在嘴角的笑意都是没能发现。
看着这兄妹二人,谈槿突然想起屋里还有个“大人物”。
谈槿进到卫生间内,发现陆南秋今天的待遇相比昨天更差了些,面色也是。
昨天被冰水浸湿的衣服,现在看着都还是水,一点干的意思都没有。
这卫生间阴潮没有阳光,甄林又不可能会给陆南秋通风,要是衣服能干那才是怪事。
谈槿也不嫌弃,两步走到陆南秋身边。
卫生间的灯光被谈槿挡住,陆南秋抬头看了一眼。谈槿的身影就在他眼前,他怨、恨,却手脚被绑、四肢无力、头脑发昏,什么也做不得。
“陆南秋,时至今日我也没弄明白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利用你儿子在我身边当卧底,又在你儿子遇害之后要杀了他,你是想杀人灭口?还是在做样子给我看,让我更加信任他?可你做这些,每日让他观察我,有什么用呢?”
谈槿对此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是什么领导者,在回到总军区之前,甚至可以说她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就这样的她,怎么就会被高高在上的陆南秋所注意到。
对此,谈槿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学校的时候和毕业之后在总军区待过的一段时间。但那些时间里,她也是从未和陆南秋打过交道的。
陆南秋听着谈槿对他的质问,嘴角扬起一抹轻蔑。
“你不会知道你有多大的作用,更不会清楚很多事的。”陆南秋道。
“作用”这两个字,在整句话里是唯一被谈槿注意到的两个字。
“我这辈子,能让我不清楚的事,一个是我父母是谁,另外一个,就是我那次离开总军区前的最后一个任务。陆长官,您说的是哪个呢?”谈槿试探着问道。
可惜,陆南秋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撬开陆南秋的嘴,这事说易不易,不过说难也算不得难,只需要一个人就足够。
“我想,我还是把陆老爷子请来吧,想来他一定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好好的孙子竟然成了不务正业的人。”
谈槿转身作势要走,心里默数着数。
还未到三,身后的人就开始咒骂起来。那话语之难听,谈槿平生未曾听过。谈槿没想到这在外人眼中那般和蔼可亲的人,竟也会这样粗俗。
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过连自己发妻都害得的人,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呢。
陆南秋吵得谈槿耳朵疼,谈槿也听着心烦,便随手抓了块还没来得洗的抹布,捏着陆南秋的下颚强行让他张开嘴塞了进去。
这嘴被堵上,屋内明显清净下来。
在卫生间外的兄妹二人,都没听清谈槿说的是什么,只听着陆南秋一直在大喊大叫,像个疯老头。
“你们两个接着给甄祖打电话,我去问问裴煜,看看他知不知道什么。”谈槿平静说道。
她的人已经回来,所以不管什么事,她都不会再像先前那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