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不管对方再怎么不高兴，在黎小娴眼里，这跟她也并没有任何的关系。毕竟她可什么都没干。
看书，又不会影响到别人。
只以为楚砺封这是在外面受了气，或者是楚家那边又有了压力什么的，也不在意，只轻轻浅浅地绽开一抹笑容，呲了呲一口的白牙。
“你回来啦？”
很轻快的一句问候，也是一句让人绝对挑不出错来的话语。说话间眉眼轻挑，一看这心情就很不错。虽然看上去两人是面对面，可实际上隔着一层玻璃，黎小娴的声音也并不是很清楚。
尽管如此，楚砺封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她的口型。
也猜到了她在说什么。就那么一句话，莫名就让所有的火气生生窝在心里再也发不出来。
明明前一刻还是怒气冲冲的脸，结果眨眼之间由复杂的扭曲了。这个男人，性子真的是越来越阴晴不定，让人猜不透了。
暗自摇了摇头，为了避免受到无妄之灾，黎小娴还是适当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关心。
“你没事吧？”
就算是有事，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跟她没有半毛钱的面子。只是在人前，大家都懂得，总的要给人一个面子。
至于回答不回答，就完全不是她的问题了。
出乎意料的是，楚砺封还是回答了。尽管敷衍的光明正大。
“没事。”
就算是别的胸口生疼，也冲着黎小娴那张诧异的脸憋不出一个字。偏偏什么都还不知道的黎小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还能说什么？
能做什么？
虽然事实上，这次他生气的原因，也的的确确却是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两个人，面对面，隔着玻璃，听不清话语，只能看着彼此的口型来判断对方在说什么。
也幸好话都不多，就那么几个字，一目了然，连猜都不用的。
身边，鲜花美景，阳光，花香，佳人，俊郎，好像什么都不缺。完美的能随时入了画。
可是偏偏两个当事人却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压根就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行为举止，是那么的幼稚。
黎小娴还好，本身就不怎么着调，也无所谓了。可是对于楚砺封来说，能做出这样事情来的时候，还真是不多。
非常非常的，不多。
第一次是在车里，故意不提醒看着她出丑。上一次是在卧室里色诱。而这一次……
都是因为一个女人，一次比一次蠢！
都说事不过三，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有了这样的破例，后面再发生点儿什么超出他自控范围之外的事情，还会远吗？
这个，楚砺封并没有考虑。事实上，此时此刻的他也没有时间去考虑。只是看清了黎小娴的脸，确定了眼前的人是她而不是他的梦靥，也没有多留，很快就从玻璃花房跟前离开，拐进门口进去了。
花房里的黎小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本来还想着要把书一口气给看完的。不过想了想，最后也是收起来也跟着回去了。
随着他们一前一后的离开，花房很快就空了下来。只是之前那一幕，还是有人放在了心上。
那副场景，怎么看怎么养眼。在场的人里面也没有觉得这是因为这两人脑子抽风的缘故，只是有些羡慕。
年轻人就是好啊，就隔着这么一块普普通通的玻璃，也能玩出花样浪漫。
不过幸好，什么坏事都没有发生。尤其对司机来说，简直就是大幸！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一直等到楚砺封离开许久，视线里面的黎小娴都进去了半天之后，才心有余悸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刚刚……楚少好……可怕。也幸好有少奶奶在，不然……”
不然怎么样司机并没有说。不过那句未完的话倒是提醒了兰姨。而且这件事情她也是从头看到尾的，眼睁睁地看着一身怒气的楚砺封走到黎小娴面前，又是怎么变得没了脾气。
所以根本就没想过要怀疑。
这还真是石破天惊第一次呢。至少在楚家伺候的这些年，从认识了楚砺封开始，就没见过他能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突然生气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忍住没有在少奶奶跟前发火。
所以，这说明了什么？心情很好的兰姨立马觉着自己真相了，喜滋滋地想着回头就给老太太报喜去，让她完全不用担心了。
黎小娴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在客厅里面见到楚砺封的人。不过也心知肚明都没有多问。
果然，半个小时之后，他人就出现在了楼梯上，刚刚洗过澡。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身上还是穿着上次那件，跟她“疑似”情侣装的家居服。
看他这个样子，黎小娴心里就有数了。
“你这是今天再不打算出去了？”
“有问题？”
也没有刻意去询问，楚砺封就是随口问了一句。路过壁橱的时候顺手拎了一杯红酒过来，在黎小娴对面坐下，打开倒好先醒着。
动手熟稔自然，即使并没有刻意，抬手投足之间也透着一股子独到的优雅。
那是真正用人民币，在各种教养与优越之下堆砌起来的贵气，早就已经渗进了骨子里。就算完全没有显摆的意思，也会在轻微举止之间不经意就会流露。
这是一种，暴发户们再怎么装，都装不出来的。
外表可以粉饰，行头可以随意置办，只是那种骨子里的东西……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