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梓臻带着罗觅音不紧不慢走着,足足十日才到了鸿杨城中,罗觅音指名道姓先去罗氏旧院休养调整一番,等到第二日再送独孤梓臻去徐府。
罗氏旧院在齐南大街最繁华的地段,屋檐只在门口挂了两只灯笼,管家开了门,有些意外“小姐。”头发全已花白的老管家眼中已有泪水,声音颤抖。
“刘伯。”再次见到刘徽罗觅音都有些意外,当年刘徽回乡探望母亲幸免于罗氏满门被屠杀,如今算来已经有已有三十年不曾见过了。
刘徽赶忙引路让罗觅音进去,刘徽走路都已经颤颤巍巍,扶着拐杖“当时老家我给母亲送终,听闻噩耗,媳妇也不让我回来,几个月前媳妇也去了,儿子如今勤勤恳恳生活的好,我就想回来给老爷小姐守门。”整个偌大的罗府只有三个人:刘徽、翠竹、红缨。
罗觅音扶着刘徽坐好之后,看着府中旧物一尘不染,可知刘徽尽心尽力。独孤梓臻坐在堂下,罗觅音给刘徽介绍着“刘伯,这位是我的孙女,徐锦。”
刘徽虽然年迈,眼睛却是明亮有神,起身郑重跪在地上“孙小姐。”独孤梓臻赶忙扶起这位老人,“我受不起如此大礼,您请起来。”独孤梓臻看着陈旧的物件,有些触景生情。刘徽起身之后从袖中取出大红色荷包“老夫听翠竹说小姐有了孙子孙女,这是准备好的见面礼。”
独孤梓臻看着年迈的老人,不由自主接下了荷包,扶着刘徽回到位置上“谢谢刘老。”荷包很朴素,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纹饰,独孤梓臻突然发现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很喜欢南颐的淳朴风气。
刘徽与罗觅音两个人相谈甚欢,独孤梓臻就在罗府中转悠着,罗府以翠竹点缀,并没有过多的装饰,与罗觅音同独孤梓臻说的南颐现在的墙院都是红墙灰瓦明显不同,这是前朝南楚的风格,简单明朗。
晚膳时分,刘徽激动下厨炒了几个菜,一桌三个人吃的相当和谐。
第二天一早,徐锦在罗觅音房中侍奉起身后,等着桂枝给罗觅音梳好头发,便在正厅用了早膳,小米粥是最能代表南颐早膳的食物,这是罗觅音和徐林带到北嘉的习惯,在南颐品粥又别有一番感觉。
罗觅音吩咐桂枝整理好礼物便带着独孤梓臻乘马车来到徐府,徐锦并未带梓寒。
徐府是后来南颐改朝换代之后刷的红墙,墙外挂满了灯笼,以便过晚上路人照明,徐府很阔派,占据湘楚大街的一半,齐南大街与湘楚大街比邻。门口有八名门童守候,【徐府】的牌匾上烫金大字刚劲有力。罗觅音直视前方,和蔼道“劳烦,罗觅音前来拜访徐行家主。”
小厮脚步很快,不久徐行便出门迎接,拱手“罗夫人。”徐行尚且有五十出头,胡子修整的相当整齐,人看起来很精神,锦缎绣袍看起来十分贵气。罗觅音颔额“徐丞相安好。”独孤梓臻在身侧压身行李“行伯伯。”
徐行脑子转的很快,知道怎么回事“锦儿许久不回家,倒是成大姑娘了。”作出请的手势“罗夫人里面请。”
罗觅音看着徐行的行为相当满意,“桂枝,将礼物搬下来给徐丞相。”罗觅音相当客气“徐丞相也将亲家叫出来吧,锦儿十分想念她的祖父祖母。”
徐行带着罗觅音一直向前走到了正厅,徐思桐向如椿夫妇已经等候多时,向如椿看见独孤梓臻便将上前牵着她的手“亲家好,锦儿回来了。”徐行请罗觅音上了正位,恭敬坐在侧位。向如椿月白色常服相当清雅,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很少,五官端正相当标致,而徐思桐一身墨色常服,绣有祥云纹,简单大方,徐思桐生的更为俊美,高挺的鼻梁,丰满的嘴唇,眼角有了经历岁月的慈祥,只是面色苍白,看起来很是虚弱,但是唇角一笑并不妨碍盖过了向如椿的风头。
“不知姑姑此行何事?”徐行直到罗觅音一般回来祭祖很是神秘,不打扰南颐的任何人,此次回来大张旗鼓的拜访必然是有事,自然开门见山。
罗觅音看着徐思桐夫妇在独孤梓臻身边心下安慰,如实开口“徐林的事,是我食言了,所以我肯定维护好锦儿,近来我在北嘉都听到了南颐这边的谣言,这实在是让我不太爽快。”罗觅音是官场老手,在北嘉经历的风风雨雨,说话都有几分底气。
“哈哈哈,姑姑这谣言怎可当真,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锦儿是何人我这个做伯伯的自然明白,您要是不放心我大可召来全族证明一番。”徐行捏了一把冷汗,罗觅音也是个直白人,当初更是有恩于徐家,自然不敢怠慢。
“你说,锦儿。”罗觅音将权利丢给独孤梓臻。
独孤梓臻有些愕然,不过还是站起来,恭敬有礼“锦儿前几日在东虞游历,正巧回了趟北嘉,给祖母请安,不曾想到有这番谣言,自然要回来证明。南颐众人皆知我与北嘉的独孤梓臻乃同胞姐妹,行伯伯若是不行大可派人去北嘉查探。锦儿在北嘉年日甚少,北嘉的坊间只知独孤府有独孤梓臻不知徐锦。”一番娓娓道来,是早已安排好的计划。
徐行颔额,摆摆手“坐下吧。”想到自从知道这件事情后便安排人手去查,前几天徐府在北嘉的分支来报,独孤梓臻人的确的北嘉,倒也明朗几分。“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南颐,不如此次就留下别走了,跟在伯伯身边学习打理府中事物,也好早日接手徐氏。”徐行声音洪亮,能听出来并未对这徐氏家主的位分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