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克斯福德被叛军占领后的第二天,“信鸽”号就到达了城市港口,起初两艘盖伦帆船在外海游弋,亚历山大一度以为他们的秘密被韦克斯福德的海军给发现了,结果没想到两艘船降下了议会的共和国旗帜,悬挂了白旗,这下根本就不用想,叛军抢夺船只成功了,唐纳德立马命令亚历山大入港,叛乱的消息肯定会泄露,现在必须在其他地方的驻军反应过来之前将所有人带走。
唐纳德在约书亚等人的簇拥中入了城,城市里一片喜气洋洋,保王党身披王室纹章在街上游行,第五君主论者在挨家挨户地布道,平等派纷纷在帽子上插上了绿色的飘带,而爱尔兰同盟则在原来的子爵府准备谋划更大的阴谋。
埃尔顿领着唐纳德进入了军营,士兵们抢来了庄园里的啤酒喝得东倒西歪,已经完全看不出新模范军的纪律了,唐纳德看得直皱眉头,埃尔顿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解释说士兵们由于叛乱,心里的压力需要发泄,这个话题就略了过去。
汉弗莱早已在军营里等候,听到报告说莫迪亚洛克人来了,立马跑了出去。
“唐纳德中校,这次请务必带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克伦威尔得到消息后肯定会报复的。”他看上去忧心忡忡的样子。
“好吧,汉弗莱少校,你们一共有多少人,有多少条船?”唐纳德问到,他的“信鸽”号可装不下多少人。
“中校,船不是问题,甚至有些富余,我们有两艘五百吨左右的盖伦帆船,还有停泊在港口的三艘东印度公司武装商船,这些都被我们征用了,军营里的士兵们都想离开,城市里的一些民众也想跟我们走,我祈求中校先生将所有人一起带上吧,不然克伦威尔会杀死所有的人,威克斯福德在去年刚刚被杀死两千多人,谁都不想再经历一次地狱,另外我们还有四百多俘虏,他们怎么办?”汉弗莱想到被关押的海军士兵就头疼。
“我建议把俘虏全部处决。”埃尔顿耸了耸肩,“如果他们跑出去报告周围的驻军的话,我们的逃离行动将会面临很大的风险。”
唐纳德摆了摆手,“俘虏也带上船吧,你不是说还有空间空余吗?”唐纳德心再黑,一下子处决四百多人他还是干不出来的,想到莫迪亚洛克现在还缺人,这帮人拉回去再慢慢改造就是了。
几人汇报完了之后,都立马回去准备行李了,今晚最迟明早就得出发,拖的时间越长,不确定越大,不过就在临走前埃尔顿却找到了唐纳德。
“中校,一直很感谢您对我们的支持,但是我不打算去莫迪亚洛克了。”埃尔顿看着唐纳德的眼睛,搓了搓手。
唐纳德有些奇怪,埃尔顿继续说道:“现在伦敦对李尔本先生的迫害已经到了凶残的地步,他们不允许他自由活动,也不允许他出版书籍,如果这个时候我走了,英国的平等派的力量将会被削弱,通过组织这次哗变,我现在反而觉得克伦威尔也不是那么可怕,我得留在英国,伊丽莎白和李维会跟你一起走。”
唐纳德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拍了拍埃尔顿的肩,“你既然想留下来,我也不拦着你,但是你有自保的能力吗?我们莫迪亚洛克人不会抛弃一个朋友,这样吧,军营里的武器你挑走一些武装你的伙伴们,我们以后还会来欧洲,希望到时候能再次见到你,而不是去你的坟墓前哀悼。另外,查理二世也在我们的船上,他将会暂时去莫迪亚洛克躲避一段时间,以免再次遭遇他父亲的悲剧,保王党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可以互为同盟。”
埃尔顿笑了笑,“所有的事情你就放心吧,这次回莫迪亚洛克,路上一定会遇到海军的围追堵截,你们也小心。”
在场的几人分别和埃尔顿做了告别,然后将捆绑在军营里的海军士兵们押上了盖伦帆船。
哗变的士兵们其实远不止平等派,但是既然是唐纳德怂恿的,他也不能这个时候背信弃义把这些人留下,只能一股脑打包全带走。在走之前,约书亚、李维等在城里到处搜寻物资和工匠,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走,全拉到了船上,将整个船队赛得满满当当,这下莫迪亚洛克可以说是收获满满,两艘盖伦帆船装了五百名哗变士兵,三艘东印度公司武装商船每艘装了三百多名移民的工匠、妇女和儿童,再加上被俘虏的海军士兵,人口直接达到了莫迪亚洛克人的总数,就这还不算城里的物资,又装了好一些火药和食物,以及各种工具和生产资料,所有搬迁项目一直忙到第二天凌晨才结束。
在离开前,所有船只都挂上了共和国的旗帜,“信鸽”号走在前方开着雷达,这一段艰辛的旅程就此开始。
莫迪亚洛克人是在十二月份出发的,等他们在海上漂了一个多月的时候,委员会也返航了,但是由于亚洲距离澳大利亚比欧洲距离这里近得多,所以在时间效率上小镇反而不如委员会。
一月初的时候,荷兰人的运输船终于也到了雷州难民营,为了能运更多的人和货,荷兰人仍然出动了四艘笛型船,加上委员会的三艘,就这七艘五百吨的笛型船已经能装不少人了。徐致远带人监督民壮将从梧州缴获的银两、布匹、皮革、猪鬃、茶叶、药材等都装上了船之后,才带着难民营的人上了船,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移民和本地民众发现澳洲人并不是想象中的凶神恶煞,但是此去背井离乡,据说澳洲离家万里之遥,有生之年怕是再